在赶往独山凤仙教总坛路途上,芮青兰就一直思虑怎样将徐伯一家人送抵总坛而不被乌秋雨所察觉,为备所需在一处打尖时向店小二要来了笔墨,将徐伯一家之事简单扼要的书写下来,并嘱托柳花娘好生照料安排,谁知临近总坛时恰巧陈惜童远远的望见并迎来,倒解了芮青兰一番行事的麻烦。
柳浩然与芮青兰离开总坛地界直朝来路疾赶,两人抄捷径翻过山岭钻入丛林,直感觉耳畔掠风、树木如飞。
芮青兰思父心切恨不得插上翅膀早日赶去,而柳浩然更是知晓芮青兰的牵挂惦念之心,虽然心里疼惜芮青兰连日来辛苦奔波亦不便劝解其停下歇息或放慢脚程。
殊不知,乌血剑教追踪芮南玉、肖翊的眼线被肖翊察觉并料理掉,但分头追踪芮青兰、柳浩然及徐伯一行的眼线却始终未曾被发现,当两人离开独山总坛踏上来路急急返回之时,飞鸽早已飞翔而去。
这一日柳芮两人在一片林间溪边烤食猎来的野味之后稍作休息简单洗漱便继续赶路,刚走至一片丛林的边缘时柳浩然忽然心念一动拉住芮青兰的手急急停下身来,随即在芮青兰讶异的目光之中屏息凝听。
“柳郎,有何不妥?你听到了什么?”芮青兰忍不住问道。
“一声惨叫!”柳浩然仍然聚精会神的凝听着说道。
“在哪里?”芮青兰只感背脊发凉,下意识的左右张望。
“那里!”柳浩然话语声中牵住芮青兰的手急朝右斜方奔掠,只听前方遥遥传来一声凄厉的长声惨呼,此时连芮青兰也已听得清清楚楚,声音凄楚惨厉简直不忍听闻,芮青兰不由自主的皱起了一双柳眉,背脊冒出一丝丝凉意。
两人加紧步伐疾赶,柳浩然忽然心神一颤,因为又一声惨叫由遥远的左后方传来,心念急转中毅然决定仍然朝方才的第一声惨呼传来之处赶去一望究竟再说。
倏忽间两人已然抵达惨音所发的周遭,立足屏息观察之下却是杳然寂静声息全无,只有微风拂动树枝草叶的沙沙之声发出扰人心神的杂乱音符。
柳浩然,抱元守一查探周遭方圆人迹动向,忽然道:“东北方有人,青兰快!”说罢拉起芮青兰如风般奔掠向丛林东北方向。
两人堪堪抵达目的地周围之时却听西南方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嚎,柳浩然闻听之下心生疑窦,依稀间感觉到此为有人意欲声东击西、扰乱己方两人的心神,却不知将矛头对准己方的是何等来路、什么人物?
心念转间并不立即奔向刚刚发出声响的西南方,而是凭着感觉直趋而寻此前在左近发出声音的那一确切地点。
一大片杂草及低矮枝叶东倒西歪凌乱不堪,浅浅的足印湿润崭新,显而易见此前刚刚有人拨弄践踏,甚至暂时停留过。
柳浩然再不迟疑,拉着芮青兰风驰电掣般赶向西南方,即将到达所寻之处忽听东南方又传来一声尖厉凄楚的惨叫,两人心中凛然但毫不停驻直直赶向前方发出声响之处,却见一丛两尺高的野草包围着一方八仙桌大小的巨岩,巨岩之上赫然是一滩四散飞溅着的殷红鲜血。
芮青兰轻呼一声紧靠向柳浩然,柳浩然则剑眉紧皱,心感此情此景大不寻常,似乎是意存图谋、精心布置的疑阵圈套,但身为伸张正义的侠肝义胆之人怎可能因心存疑虑而怯步袖手?
柳浩然运用内力以感官探查周遭方圆之地,发觉移动游走的并非只一人,细探之下感觉似乎是三个人,心想虽然对方故布疑阵装神弄鬼,但也只有先赶往惨呼声发出之处看看再说,而且此时有两人好似正赶往方才发出惨呼声之处,当下再不迟疑拉着芮青兰急急奔去。
疾赶之间,芮青兰忽然心有所感说道:“柳郎,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但其中好像有男有女,这却是何故?”
柳浩然闻言之下急急回想果真如此,但此刻无论惨呼的人是男是女、是善是恶亦无从细想了,赶快查找原因寻求真相要紧,否则芮青兰担惊受怕不说,连自己也要心浮气闷、烦恶狂躁了,于是紧拉住芮青兰如飞奔掠。
转眼间两人已奔至惨呼所发近处,突然间心神剧震间倏然停步,前方草丛间依稀可见有一物趴伏在地,因有一段距离而望不真切,亦不敢断定是人是兽,更不知生死如何。
一连串的微妙恐怖景象使得芮青兰俏脸苍白身躯更是微微发抖,紧紧依偎着柳浩然只露出单目窥视,而草丛中的那物犹如死了般毫无动静。
两人注视着那方一步步靠近,走近些才敢断定那物八成是个人,而在芮青兰的感染之下,柳浩然亦觉微微紧张。
忽听一女子的惊声尖叫自那蜷缩在草丛之人处骤然传来,两人大惊失色急忙停顿身形全神戒备,刹那间柳浩然警念顿生心道不好,迅捷的抱住芮青兰朝右侧疾速腾空翻身跃开,只听“噗!”的一声轻响,地面上空爆开一丛粉色的烟雾。
柳浩然抱着芮青兰身在半空疾一换气,右足掌踩踏左足背,在左足轻轻下摆之时右足已然借力,身形倏然间急急升高半丈,随即仍抱着芮青兰的身躯疾速向后翻滚,堪堪避过粉色毒气笼罩范围落至地面。
正当两人惊魂未定之际,忽见数道掌风指尖在烟雾之中忽然显现疾袭向两人面门及上身,而身后更是风声飒然,两种兵器挟带劲风直飚向背后诸穴及后心要害,柳芮两人突逢剧变身处极险之境只觉心惊胆寒、汗毛倒竖。
“冲霄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