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翊如一团柳絮轻落于屋顶瓦沿,运力于脚踝,足尖脚背轻轻勾搭在瓦沿边端,如蝙蝠般头上脚下悬空,倒挂金钩于瓦沿窗栅之间,视线倒视,透过支起的窗栅察视屋内,屋内场景人物尽收于眼睑之内。
厅内台阶之上横放着一张以大理石为桌面的桌台,台阶下方是同样材质却略小一点的横置六张矮桌,再朝外方是以竖向放置的五张木制八仙桌。
主桌上坐着一位年方四十许;潇洒倜傥的书生,正是逍遥派现任掌门英风云。
下方中央位置乃是逍遥左使、逍遥右使,再向两边伸延而坐的为东方、西门、南宫、北堂——“东西南北”四堂主。
此四堂主除东方、西门两人是原姓氏之外南宫、北堂乃后来更改而成。南宫原姓南,北堂则原姓费,为了东西南北互相对应对称而将南姓改成南宫,将费姓改为北堂。
五张木制八仙桌除了右首最外端的一桌之外每桌坐有两人,是各地的舵主,右首尾端的八仙桌却只有一人孤身端坐。
肖翊不知厅内的逍遥派掌门、逍遥左右二使、东西南北四堂主及九位地方舵主的姓名,而当看到右首最外端孤身端坐的一人时顿时目瞪口呆,此人正是陈府的府主老爷——陈馨同的父亲陈陆生!
肖翊心内五味杂陈悲恨交加,此人不仅是心中既定的准妻子陈馨同的父亲;准岳丈大人,又是害死自己的女儿;肖翊爱妻的罪魁祸首。如今却凭借财富之便堂而皇之的被册封为逍遥派的一方舵主,甘心沦落为心怀叵测的逍遥派爪下的一条走狗,肖翊怎不会愤恨交集?
英风云举碗说道:“今日本派有幸得陈舵主加入,以陈舵主富甲一方的财力,必可令本派如虎添翼。待来日西藏劫轮教德坤大师及其六徒加盟,更有在武林以神秘莫测闻名的碧波岛同聚,中原武林大一统的时期指日可待!来,今日权当欢庆陈舵主的来临,本派上下所有人等喝他个痛快!干!”言罢一饮而尽。
逍遥派众人齐声附和,纷纷举碗豪饮,一时间碗盏碰撞声此起彼伏,氛围热闹非常。
待一轮酒过后,逍遥左使举碗向着陈陆生道:“陈舵主,从今往后,掌门以下大家是兄弟,无论派内任何一人有何难处或危险,大家一并承担,来,本左使敬你一碗!”
陈陆生举碗饮酒,心内却是黯然无奈。大家心中雪亮,陈陆生加入逍遥派一举,鹰啸剑的威胁是最为重要的因素。逍遥左使这样说来,就如同是说“逍遥派庇佑你,就别怕鹰啸剑前来为难”。
英风云朗声道:“逍遥左使此言差矣!”
众人愕然相向。
英风云把酒言道:“何为掌门以下是兄弟?岂可将英某排除在外?若鹰啸剑前来为难陈舵主,我英风云第一个站出来割下那臭小子的首级!”
众人轰然叫好之时只听一声冷哼自门外传来。
厅内众人绝大多数为武林中的顶尖高手,闻听冷哼声尽皆心中凛然,齐齐望向门外,所有人一动不动犹如木偶,更像是时间停止在此瞬间,厅内鸦雀无声,静的落针可闻。
门外持刀仗剑的守卫全数惊慌失措,扬起兵器左右张望,纷纷喝问“谁?”
英风云眉宇间煞气一闪而逝,扬声道:“外面何方朋友,缘何如此藏头露尾却不敢现身一见?”
肖翊闻听冷哼声心中愕然,感觉此鼻音好生耳熟。
只听门墙外一人满含鄙夷的道:“割下我乖女婿的首级?老夫倒要看看谁人如此胆大包天!”
来人正是楚笑天。东西南北四大堂主旋风般掠至厅门外,其余人纷纷尾随英风云来到厅门前。
一人自庭院一株树上飘然落下,鼻下及下巴黑须洋洋洒洒,确是楚笑天无疑。
厅内外众人暗暗吃惊,此人刚刚出言还在墙外,却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临至庭院大树之上,直至飘然落下众人才知此人身在何处,只凭这一点及在敛神凝气之中仍可轻松自如的发挥如此绝妙轻功,可想而知其武功高超至何等境界。
庭院数名守卫纷纷挺起兵刃将楚笑天四面围住。
英风云皱眉道:“楚笑天,我逍遥派与你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却这般闯到敝派不知有何见教?”
楚笑天冷笑一声道:“见教倒是没有,楚某恰巧路经此地,闻听此处人员众多,担心有人在此聚众闹事而略微驻足,岂知有人却大言不惭,竟要割下我乖女婿的首级!”言罢手指指向英道:“刚刚说话的可是你吗英风云?”
“大胆!”四大堂主同声历喝急欲动手,却听英风云喝道:“且慢!”
四堂主愕然望向英风云,等待英风云有何指示。
英风云缓步移前道:“楚笑天,英某言语所指之人乃鹰啸剑,却是与你何干?你倒是在此胡言乱语的什么乖女婿,谁又是你的乖女婿了?”
“鹰啸剑肖翊,乃老夫的乖女儿的夫婿,自然是老夫的乖女婿,楚某只问,刚刚是否是你英风云扬言要割下老夫乖女婿的首级?”
此时的肖翊早已飘回瓦面趴伏在光影照射不到的阴影处,闻言心想:楚笑天行事作为与众不同,却终是知晓了我的身份及姓名,却也难为了他这个大老粗。
“鹰啸剑是你的乖女婿?”英风云微微一愕,随即坦然道:“是我说的,你楚笑天又待怎样?”
“哼!你承认就好!”楚笑天说罢扫了一眼众人,自知此时敌众我寡讨不到便宜,于是恨恨的说道:“我楚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