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关切的话语,盛信廷微微笑了起来,坐在床沿边缘,语气温柔极了,“我下次记得了。”
雪兰往盛信廷的手上呵着气,两手用力的轻轻搓着,不时的抬起头来,“还冷么?”
就这么一句话“还冷么”,就已经让盛信廷暖到心里面去了。
盛信廷却偏说,“我冷。”
雪兰皱了皱眉,“还冷啊?那你……”雪兰摸了一旁的自己的小毯子,摸索着把毯子拿了过来,“把毯子披上罢。”
盛信廷并未接接毯子,而是拉住了雪兰的手,忽然他一笑,“要不你抱住我罢,那们我就全身都暖和了。”
“qín_shòu!”雪兰甩开盛信廷的手,低吼了一句。
盛信廷低低的笑了起来,“看看,说说你就急了。”说着,盛信廷揽住了雪兰,“我只是说笑了。”
雪兰拍掉盛信廷的手,问道,“刚刚你怎么不进来?”
盛信廷吻了吻雪兰的青丝,“就是因为身上有凉气,你在房里热,我在外面凉,我就在外间暖和了会。”
真细心。
雪兰的头依在盛信廷的肩上,“天冷就不要来了,仔细冻着。”
盛信廷抬起雪兰来,从怀里揣出一个红封,递到雪兰手上,“我是来给你送压岁钱的。”
雪兰接过了红封,却摸出里面不是银子,“是什么?”雪兰一面往手上倒,一面问盛信廷。
盛信廷揽着雪兰的肩头,“是一片象牙的牙黎,你正好夹在书里。”
象牙牙黎虽然没什么,但是若是盛信廷送的,多半会新意十足。雪兰笑着把红封放在一旁,“那我就谢谢你了。”
盛信廷把雪兰揽得更紧些,“没什么,反正将来你嫁给我时,这些都要一并带到卫国公府去。”
“你还真会算计!”雪兰忍不住骂上了盛信廷一句。
盛信廷也笑,却并不回嘴和雪兰吵。
“我还没问你呢,”雪兰轻戳了盛信廷的手背一下,“你为什么找二哥帮你?”
“因为你二哥最是认钱不认人的主儿,”盛信廷笑道,“这样的人也是最好拿捏的。”盛信廷紧了紧雪兰的肩,“我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你是怕将来叶建晟风光起来,他又会生出些什么坏心思吧?”
雪兰也不语,权当默认了。
盛信廷才笑道,“你觉得你大哥傻么?叶建晟早晚都会被叶建舒打发出沐恩侯府去。”
叶建舒有些心计,雪兰确实承认,可是叶建晟似乎也是鬼心思极多,叶建舒真能把叶建晟赶离了沐恩侯府么?
雪兰有些不敢相信。
雪兰想到了这几日外面的传闻,于是她问,“是不是淳亲王把太子陷害了?”
盛信廷沉默片刻,才道,“是,淳亲王做得很隐蔽,是叫一个不相干的大臣上折了的,皇上丝毫都看不出幕后会有人。”
“那……你不告诉给皇上么?”雪兰早已觉察皇上待盛信廷不薄。
盛信廷沉默片刻,“皇上其实是对太子也有诸多不满意,太子在背地里已经开始结交大臣了。”
雪兰倒吸口冷气,东宫最忌结交大臣。太子敢去结交大臣,就说明他想培养自己的势力。培养了自己的势力,总有一天会吞噬朝堂上现在的平衡。
皇上既然把江山都要交于你,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雪兰叹了一口气,“太子太过心急了些。”
盛信廷并不想多和雪兰说此事,他松开了雪兰,“快别说此事了,你也早些睡罢,明日大概你家的姑奶奶还要回府里呢,有你忙的了。”
雪兰笑道,“那我就不送盛大人了。”
盛信廷捏了雪兰的手一把,站起身来。
盛信廷从沐恩侯府里出来,并未回卫国公府,而是直接去了紫禁城的宫门处。值夜的兵士一见是盛信廷,忙上前施礼,“大人。”
盛信廷摆摆手,进了宫门,朝养心殿而去。
到了养心殿,外面的小太监见了盛信廷忙躬身施礼,“盛大人,陛下才歇了下。”
盛信廷望着透着微光的养心殿,点点头,“有劳公公去问一声,看看陛下会不会见我?”
小太监自然知晓盛信廷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他在盛信廷面前,从来不敢托大,他忙着进了养心殿。
没一会儿,小太监从里面出了来,一脸讨好的笑,“盛大人,皇上叫您进去呢。”
盛信廷点头走了进去。
转到了里面,盛信廷见启正帝正半卧在罗汉床上,他的背后靠着一个正黄色的迎枕。许是盛信廷进来带了凉风,启正帝咳嗽起来。
“陛下!”盛信廷撩袍跪倒。
启正帝不住的咳嗽着,一旁的夏周急着忙着递过去了一杯茶水,启正帝缓缓喝上一口,才止住了咳。
“嗯……”启正帝长出了一口气,尾音拉得极长,似在百般无奈下的叹息。
“陛下可曾用药了?”盛信廷低头问道。
启正帝摆摆手,“无妨,我这是老毛病了,一到了冬日里,这咳嗽就要犯上一犯,今年事又多,我也是操心太过了。”
皇上去年虽也犯了几日春咳,可是没现在严重。
盛信廷皱着眉,却不敢把心里的实话说出来。他只道,“太医里有几位太医着实了得,用药也不错,陛下不如把他们唤了来,给您再瞧瞧病。”
启正帝摆摆手,“他们一来就会换了这个药又换那个药的,没什么大本事,朕不用。”启正帝说着又望了一眼盛信廷,“不过,你倒是可以让好的太医来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