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知道邓建龙那小子耍什么花招?”洪文这句问话表明他已经相信了肖方军所说的话,举起杯喝干了杯中茶,提起茶壶把茶杯酌满,放下茶壶后说:“邓建龙那小子不地道,我为了咱们三兄弟,费尽千辛万苦找了一个壳,成功承担了青岩旅游经营的租赁权,没想到他却派人在背后监视我,调查我,肖兄,你给评一评理,我亏待了兄弟背叛过兄弟们吗?”
“那倒没有,你是一个真心兄弟。”肖方军评价了一句,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派谁调查你?我怎么听不明白?”
洪文愣了两秒,思考该不该向肖方军透露自己的卧底,最后他端起茶又一饮而尽,做出豁出去的姿态:“他叫青岩公安分局的局长夏品来监视我,但是夏兄弟这个人非常仗义,把邓建龙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我,要我小心提防邓建龙。”
“夏品?”肖方军满心疑问,心想:“邓建龙说夏品不是他的铁杆兄弟吗?怎么突然倒戈投向了洪文?难道是被洪文收卖了吗?还是风吹墙头草两边倒,如果是这样,说明夏品人如其名,真是一个下品。”不过,肖方军也不能排除另一种情况,那就是夏品这样挑拨离间,有可能是上面某种势力、某个领导,或者直接就是公安局指使的结果,假如是这种情况,意味着“三人帮”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公安机关的监督之下,他们的命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向了悬崖边缘。想到这里,肖方军身子一冷,脸色为之一变,双手拢了一下脖子边的衬衣扣子。
这一细小的动作被洪文看在眼里,关切地问:“肖兄怎么啦?不舒服?”
肖方军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掩饰道:“昨天陪省检察院的几个领导,喝高了,肚子有些不舒服。”
“要不要上洗手间?”
“不用,不用。”肖方军摇着手说,假装捂肚子勾着身子,说:“我们是喝了血酒的兄弟,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夏品在搬弄是非?”
洪文摇了摇头:“夏品不是这样的人,我有恩于他,凭着这一点他也不会害我。”
肖方军一听全明白了。肖方军与邓建龙的交往中,邓建龙行事粗莽一些,但让他感觉双方的关系是透明的,可信赖的。而与洪文的关系则显得阴冷而浑浊。前一段时间,兰可可的问题让他们对洪文产生了警觉以后,肖方军提议邓建龙多留意华天科技公司的经营,多留意洪文和他兄弟洪武的行为动向,必要时采取果断的行动。邓建龙提出公安分局长夏品是他的人,夏品的未婚妻宋雯睛又是华天科技公司的财务部长,只要发挥他们的作用,洪文兄弟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肖方军还真的没有想到,就是邓建龙信誓旦旦向他推荐的人,居然扮演了双料间谍的角色,邓建龙要是知道这一点,岂不是要气得发疯?
肖方军语气尽量放平和,不表露自己的立场和倾向,安抚道:“洪兄,我想这是一场误会吧,兄弟之间什么问题都好说好商量,我们不能把矛盾和把柄交到别人手里,那样就等于引狼入室了。”
“我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想把事情在兄弟之间内部解决,所以才找肖兄来评理,三人帮在青岩所做的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值得放到台面上大唱特唱?说句实话,我以单位贷款二个亿的事情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如果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咱们兄弟就会在政治上玩完,甚至同归于尽,我希望肖兄转告邓建龙一声,凡事不能太自作聪明,不要再在背后玩手脚,给我添乱。”
洪文语气十分恳切,肖方军听了为之动容,频频点头道:“这事我回头问问建龙一声,如果真是他所为,我一定好好批评他,兄弟精诚团结,方能百事可为嘛,内部不团结,即使天大的事业也会土崩瓦解。”
洪文听了这话,气消了不少。两人又坐了一会,说了一些其他事,然后散了。
肖方军坐到车上,并不急于开车,马上给邓建龙打电话,气乎乎地问:“你那个所谓的铁杆兄弟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了别人阵中的马前卒?”
邓建龙被肖方军这番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差点出大事,夏品是一个双料间谍,把你所有的计划全部告诉了洪文,我说了老半天才把他的思想工作做通。”
“咄,这个夏品。”邓建龙懊恼地吐了一口粗气,恶狠狠地骂道:“居然班门弄斧,跟老子玩下三烂的把戏,看老子如何收拾他。”
肖方军一听也急了,说:“叫你别急别急,凡事动一点脑筋,怎么话还没有三句半就急上了?你还嫌现在的事情没闹大,还想继续添乱,是不是?那好,我抽身而退,让你们兄弟两个玩狗咬狗的游戏,然后一起玩完,让全社会看你们的笑话。”
邓建龙被这番话骂清醒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吞不下这口气。”
“吞不下也得吞,在事关大局的事情上要学会容忍,哪怕是一把沙子塞在眼睛里,也得给我塞进去,没有这气量就别想谋大事,趁早金盆洗手别在这道上混了。”
邓建龙一向敬畏肖方军,这时赶忙应道:“是,是,老哥教导的是。”
肖方军继续教训道:“现在是你哥我上一个新台阶的紧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