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心处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我不由得轻轻地哼了一声“哎呦”。
老赵和王道赶紧很是担心地问我又怎么了?
我心中直说晦气,似乎自从我进了这片滩涂蟹场里之后就一直在走霉运。刚才被那些螃蟹吓了一大跳,现在脚踩进泥水洼里面,脚还被什么东西给弄破了。
“没什么,估计是不小心被玻璃渣或者什么金属小碎片给扎着了吧。不算大问题。”一边说着,我一边把这只脚从泥水洼里面给提了起来。从裤脚往下全湿了,湿漉漉的泥巴水直往下淌,显得非常的狼狈。
王道告诉我,要赶紧先把鞋子脱了,脚擦干净用清水清洗赶紧伤口。否则的话很容易感染,那样就麻烦了。可是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这条件?不过还好,距离李老板住的地方也不算太远。我们只能加快速度赶回去就是了。
不得不说,老赵这家伙真是铁哥们儿啊!看到我受伤,二话不说直接就拖下了我的鞋子和袜子,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当成毛巾来给我擦脚。我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刷刷几下就给我把伤口处沾染的淤泥给擦干净了。然后还执意要背我回去。
心里很是感动。老赵这家伙,虽然胆子比较小,有时候做事也不太靠谱,但对我的兄弟情义倒的确是比铁还坚。我金鸡独立一样扶着他肩膀站着,把被扎破的左脚脚底板翻过来看,只见在脚心正中央的地方有一个伤口。不过非常奇怪的是,这个伤口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孔洞,而是一个多边形的古怪豁口。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会把脚刺破成这个样子……
王道皱起了眉头,眼睛里面闪烁着光芒。虽然和他认识不算太久,但也是比较熟悉了。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就知道,这家伙是很想把手伸到这泥水洼里面去把那伤我的“凶器”给看个究竟。毕竟他是个好奇心爆棚的刑警。
这时候李老板也凑过来看了一眼我脚底板的伤口,没想到一直淡定的他脸色却变了一变。然后抬头对我们说到:“秦先生很可能是被一种淤泥里的特殊植物给扎了。这种东西叫做泥鬼刺。一般长在崇明海边滩涂的淤泥下面,顶端有分岔的枝桠,有一定的毒性。虽然不至于让人死亡,但是也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一听到这玩意儿有毒,老赵立刻慌了;王道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这里来了。两人都显得非常的焦急。毕竟中毒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也是心中惴惴不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的小命可别就这么乌龙地丢了。特么的最近真是霉星高照啊!
李老板则是让我们放心,说这种东西平日里就偶尔也会伤害到一些丰裕蟹场里的员工,所以住处一直都常备着解毒的药物。只要尽快赶回住处上药,问题就不会太大。否则的话恐怕会浮肿一个星期,不能自由行走。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那什么该死的泥鬼刺毒性真的生效了,我已经有点儿感觉整个左脚的脚掌都酥麻酥麻的了。
老赵本来想背我,却被王道一把抢了过去:“还是我来吧,就赵老弟你这瘦小的身子骨背着秦老弟。估计他直接就得在床上躺一个星期了。”
这时候老赵也不跟他犟嘴,两人都跟在李老板的身后朝着我们来时的住处赶去。这一次只花了来的时候一般的时间就到了,进的院子里去。王道把我放在椅子上,老赵给我打了一盆水洗脚,李老板则是进屋里去找解毒药了。
趁着只有三个人在,我悄悄对王道使了个眼色问他:“怎么样?你这厉害的人民刑警有没有看出什么可疑的地方来?那块滩涂蟹场是荷花埋葬小婉脑袋的养尸地么?”
他摇摇头说我又不是风水先生,只能是从蛛丝马迹来推断这里是否正常,那个偷蟹贼四情是否属实。通过现场还残留着的痕迹来看,的确是被螃蟹给活生生夹死的,但是不存在什么灵异的力量。
我又问他对这个神秘的蟹场老板怎么看,他又说看不透。但总觉得这李老板身上似乎缺少一种气质,不像是普通人的感觉,可也不太像是恶人。这跟我的感觉是非常接近的!只不过王道模糊地觉得他不对,不像我一样从他身上感觉不到现代人的烟火气,他的气质实在太出尘了。
过了两三分钟,看到李老板从屋子里走出来,我们就不再讨论了。
“秦先生,这是解毒的药膏。你涂抹在伤口周围吧,不过最好不用弄到伤口里面去啊。会非常痛的。”李老板把手里的一管儿绿油油的药膏递给我。我就觉得这东西有点像是日本料理店里面那种挤出来的芥末……
老赵自告奋勇地要给我涂抹解毒药膏,虽然觉得这家伙有点儿不靠谱,但还是答应了。然后果然就出事儿了!
这天杀的家伙在给我涂抹这药膏的时候,到关键部位的时候居然一不小心打了个喷嚏。手一抖,于是就有不少的绿色药膏被弄进了伤口里面。立刻就有一股火烧火燎的感觉从脚底板直接冲到天灵盖上。
真特么痛啊!
我杀猪似的叫唤起来,惊起了院子里面养的一些鸡鸭鹅,纷纷惊慌的逃窜。可能是以为真的有猪被杀掉了,有种感同身受的悲伤……
一通折腾之后,总算是把我的脚底板上伤口的事情处理完了。时间也已经是临近傍晚了,天空之中一轮红日正在缓缓的落下,在四周高草的掩映和海风吹拂中显得很有一种沧桑的感觉。
本来我们是打算要开车回上海市区的,但是李老板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