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医学术语让他们无法理解,在迫切询问下,才没有了遮遮掩掩的闪烁其词,那就是:胃里长有恶性肿瘤,已经扩散!
其实也就是胃癌晚期!想住院治疗,是谈何容易的事,因为没那么多钱!
(在我的记忆里曾经流传过这样一句话:治病不治癌,治癌对不起周恩来!)
癌症,这是他们入耳的一新名词新病种。这使得一家人如遭五雷轰顶,就像噩耗降临,怎能不痛心绝望!
最后,在一家诊所里,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先生给开了几付汤药。
处处都得花钱,几经折腾,邱兰芝所带的钱不多了,由于囊中羞涩,另外的医院在踟蹰不前中也就不敢再贸然问津了!就连陶振宗身上的几块钱也拿了出来。
而一直是察颜观色的陶其盛,早在亲人们那焦虑不安及悲痛的表情上得到了结果,善意的隐瞒却骗不过他敏锐的眼睛,尤其是妻子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及脸上无法控制的难过表情,都在无言中说明了一切,一切又是这么的不出他所料。天堂与地狱,只是远近的距离而已!
希望与失望是并存的。
到了晚上,他们找了家客店住下,将驴车赶进院里,让店里伙计给喂草料,自然也是要付钱的了。这里的客人不多,因为一切都显得很简陋破旧,有钱的人自然是不肯屈驾在这里的了,只是没钱的人才会图意这里的廉价!
在街上只买了几个馒头,可谁都没心情吃。
柳杏梅给陶其盛买了一斤羊肉馅饺子,可他勉强吃了几个。
陶其盛看着每一个亲人都是一副一蹶不振的样子,心里的那种滋味是不可言喻的!
他强作欢颜说:“命已至此,不可强求,你们也不要太难过了。都睡觉去吧,累了一天了,明天还得回去呢!”
“爹,不啥——那个——”陶振坤有些吞吞吐吐。
“有话直说,爹不怪你!”
“爹,人家大夫说了,你没啥大毛病,我回去张罗点儿钱,还是住院治治吧!”
陶其盛苦笑了下说:“你有这份——这份——孝——孝心我就知足了,没白养你。要是能治我还不治吗,傻孩子,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花多少钱都是没用的,只能是浪费。要真是那样的话,我恨不能马上就死了,也省得让你们背上债。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家乡的土地上!你们谁也别劝我,我意已决,明儿个就回去。你们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是爬着也要爬回去!”
柳杏梅在一旁听着,不知为何公公的嘴有点儿结巴了。
陶其盛看着面前的“儿子”,他心如刀绞,不堪回首的一段往事,是他始终无法摆脱的梦魇。他不知道振坤究竟是他的儿子还是兄弟,因为他一直在怀疑他怕会是公公和儿媳偷情而制造出的罪孽产物。这些年来,他对振坤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或者是哥哥对兄弟的关爱,使其健康的长大成人,对他并没有表露出厌恶和歧视来,那无非是同样会怕引起“不贞”妻子对自己的怀疑来。他也偷偷摸摸作过滴血验亲之事,那滴在碗中两个人不能够溶在一起的血令他痛苦不堪,迷惑于这种做法是否有可信度!他曾经无数次企图尝试着抛开耻辱与怨恨以及lún_lǐ道德去想象时,不管怎么样,振坤的身体里毕竟流淌的是陶家正宗的血液,不敢去揭开畴昔的神秘面纱去窥视往事那张丑陋的嘴脸,那种真相无疑会在加深自己的痛苦!他爱自己的妻子,一旦得知越轨行为的真相,将该如何去面对她?只能是用隐瞒来按捺那份从不曾减少的强烈心痛!而他那个衣冠qín_shòu的爹因悔恨而以出外打工作理由,隐瞒了一段龌龊孽缘,所以至今下落不明,生死难测!然而,对于不知根知底的人来讲,其实这就像是是瞒天过海的障眼法而已。可是他呢,唯一一个知悉内情的人,却是知道他爹现在置身何处,因自悔其罪而真的是在山林里与qín_shòu为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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