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儿,这刀子我看是振坤叔常用它给猎物扒皮的那把。”
“怎么会呢?”当时柳杏梅有点儿慌乱了。
“这刀子我是见过的,认识。”
“噢!也许是他钓鱼时丢了的,有时间没见到了。”柳杏梅只好撒谎搪塞,丢在河里的刀子能扎了常发的脚得见天日,也是件很是不可思议的事了!
“真是巧了,偏偏就扎着我孙子的脚了!”孟老太太说。
“待会儿我回去取几个鸡蛋来,你好好养伤,千万别感染了。”柳杏梅突然间觉得很尴尬。
“跟一个孩子还客气个啥,养两天就好了,就是拄个棍儿也不耽误上学的。”李艳萍说。
常发笑着说:“不用拄棍儿,豁子嘴他们说上学放学要背着我的。”
孟万鹏愠怒地说:“看你还淘气不,没病找灾,偷着又去河里玩了,就不怕被大蠎蛇把你吃了?说你多少遍了也没个记性,跟猪一样记吃不记打!还用人背你,功劳不小啊!麻烦别人,我看是惯得你,我看谁敢背你!”
孟老太太瞪了儿子一眼嗔怪道:“他都扎脚了,你就别天天跟审贼一样训他了,跟你不是他亲爹一样!”
“娘,就你宠着惯着,这惯子如杀子!教育孩子得该训就训该打就打,没有点儿规矩怎么能行,不然出息不成好孩子的!”
“你就知道不是训就是打,他可是孟家的独苗,还让他传宗接代呢,等有了媳妇就好了!”
李艳萍笑着说:“看见没,这当奶奶的就是疼孙子,当爹娘的也打不得骂不得。”
常发顽皮地吐了下舌头,说:“也不知道振坤叔啥时候能回来,我还要跟他学武呢?!”
柳杏梅说:“这谁也说不准!”
李艳萍说:“杏梅,既然这刀子是你们的,你就拿回去吧,用着时也方便。”
柳杏梅说:“我回去把剩点儿云南白药拿来,是姬婕妤用剩下的,那是伍老太爷派人送来给婕妤姐治伤的,抹了药伤就好得快。”
“那真是太好了,我跟你去拿吧!”
孟万鹏叹息一声说:“这眼看着就快要收秋了,他多少也能帮忙干些的,这可好!”
柳杏梅笑着对常发说:“都是大小伙子了,干活能顶大人的。都说懒人有懒福,可也不能扎了脚逃避干活的。”
常发就嘿嘿笑了。
孟老太太嘟囔了句:“谁还愿意扎脚是咋的?还不是怪振坤惹的麻烦!”
柳杏梅没有理睬有点儿胡搅蛮缠的孟老太太。
“娘,他婶子这是说玩笑话呢,你怎么听不出来?真是要老糊涂了!”孟万鹏责备娘的同时对柳杏梅抱有歉意。
李艳萍就跟着柳杏梅回去去取,在大门外看见梅香来了。
“大娘,婶儿。”梅香礼貌地低低叫了声。
“常发在河里脚被刀子扎了,嫂子跟我回去取那云南白药。”柳杏梅脸上带着几丝不自然的笑容。
梅香看着柳杏梅手里拿着的那把刀子,心里就是一惊,这刀子也是她认识的,曾经见过柳杏梅用来给兔子扒皮,又在河里诱惑朱乐想用它谋杀朱乐的,没想到掉到了河里现在又被常发无意之中捡回来了,世上真就有这么巧的事!
“脚被扎啥样?”她还是关心地问了句。
“不碍事,上了药养几天就会好了。”李艳萍说。
自从梅香拒绝了与常发的婚事后,双方见面都会觉得有些不自然的。可梅香要天天来跟柳杏梅作伴,这样的邻居也是避不开的。
一个失去快乐的少女,在别人面前也要强作欢颜的。
李艳萍进屋拿了药就走了。
柳杏梅和梅香把她送出来后又回到了屋。
柳杏梅善于察言观色,她见梅香脸色不好,就问:“你有事吗?”
“姐!我——”梅香突然哭了。
柳杏梅一惊,忙问:“别哭,出了什么事了?”
“我——我——”梅香支支吾吾了起来。
“别急,慢慢说。”
“我——我——我好像是怀孕了!”梅香说出这石破惊天的话,就一头扑进了柳杏梅的怀里。
“不——不会吧?!”这也是柳杏梅一直担心的心,近日来她也发现梅香有点儿不对劲儿。
“月事没来,有时还恶心。要真是的话,这可咋办?我——我——没法活了!”
“你先别着急,也许不是呢!也许是身体哪儿不合适,过两天就好了。”柳杏梅虽说没有亲身怀孕的经历,但作为一个女人,对这方面的知识还是有的。柳香被朱乐性侵已过一个多月了,出现这种情况,可能真的是怀孕了!
“姐,我害怕!”
“别怕,有姐呢!想办法,想办法,想——”柳杏梅拍着梅香肩膀,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这真是棘手的事!
“还能有啥办法?”
“找蓝蒂,找杨旭,不行,这事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想办法。”
蓝蒂是接生婆,杨旭是土郎中,两个人大概搭脉就能知道是怀孕没怀孕了,可是不能找这两个人,一个没出阁的黄花大姑娘,要被诊断出是怀孕了,这种不愿让人知道的私密事还不是得暴露了,梅香就真的是没脸再活着了!
梅香在嘤嘤哭泣,等柳杏梅拿主意。
柳杏梅想了想决定地说:“这事宜早不宜迟,明天我就带你到城里找大夫检查,咱俩骑马去,早上去下午也回来了。没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