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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柳杏梅这个新媳妇也开始头一天下厨房做饭,她先给公婆请了安。在邱兰芝的指导下,柳杏梅先给灶王爷烧香磕了头,这是种习俗,那时有“男不拜月,女不辞灶”一说。
邱兰芝还很神秘兮兮地把陶振坤拉到一旁悄声问:“你们到一起了吗?”
陶振坤似不解地问:“娘,啥意思?”
“我的傻儿子,连这都不懂,就是——就是——杏梅她是黄花闺女吗?”
陶振坤的脸当时腾地一下红了,明白了娘的意思,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娘,你咋啥都问!”
“当娘的问一下有啥不可以的。”
陶振坤为了逃避这种尴尬,却仓惶地跑了出去。他知道,娘是在问柳杏梅是不是处子之身。柳杏梅根本不让他尽丈夫的义务,怎么会知道!
在外面给驴添草的陶其盛,见到他出来了,竟然看着有些发呆起来。没有谁能够透过他的眼镜片去看到他的表情,经及那藏匿心底里的多年秘密。昨天的一场醉酒,也只能是短暂的麻痹了他的神经。
在早饭过后,陶家两姐妹和家人都要回去了,也再三挽留不住,最后由陶振坤把两家七口人送出老远。他们都是步下走着,索性两家人都是同一个地方的,是六七十里地远的“靠山屯”,路上都有个照应,另外除了姑姑姑父外,三人之中一个是陶振坤的表哥两个则是表弟。
在临走时,泪盈盈的陶敏莹拉住弟弟的手叮嘱说:“其盛,要是有了爹的消息,你可千万早点儿通知我,爹他这辈子不容易啊,又当爹又当娘的,把我们三个拉扯大,而我们却不能报答这份养育之恩!”
“姐,放心吧,我会的。”陶其盛满口答应着。
这是多年里来两姐妹最为牵挂的事。
哑巴妹妹陶敏芬拉起哥哥的手,无声中让眼泪流下,但她能听见别人的话。
这姐弟妹三人相隔路程虽说是不算太遥远,但也很少一见。
目送着一奶同胞的姐妹俩,在陶其盛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的同时,唯一让他觉得欣慰的是,她们两个都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别看妹妹敏芬是个哑巴,在十六岁那年就已经嫁了人,但她文雅端庄,美丽贤惠,现在公婆丈夫和儿女对她都很好,姐姐的家也一样,日子虽然说都很穷困,但儿女双全与和睦便是通往幸福的阶梯。让他心在滴血是,隐瞒多年藏在他心里有关爹的真相,却实在是没有勇气说出来,这对关心失踪父亲的姐妹俩来说是他一直深感愧疚的一件事!
而在这一天里,陶振坤呢,与人见面时,他有着哈欠连天,双眼惺忪,十分疲惫不堪,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都以为是他太贪恋鱼水之欢了,把自己弄得骨软筋酥,就受到一些人背地里的取笑。
只有陶振坤的心里感到无地自容,痛苦不堪!
一些男人见了他,更是羡慕不已,都在想:谁摊上那么漂亮的媳妇,都会一夜折腾上几次的,就是死在那样老婆的肚皮上,也会心甘情愿,很多男人都会有这种想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一连三天,陶振坤都没能捞着柳杏梅的身子享受,这样的新郎官可也真够惨的了!夜里,两个被窝之间就是楚河汉界,他用手指数次测量,却成了难以逾越的鸿沟!真是近在咫尺,却又犹隔天涯!
他苦苦哀求,欲要寻欢作乐,但都被无动于衷的柳杏梅拒之不理。
他就在想:难道她没有生理上的**?抑或是有缺陷痼疾?总之会让他胡思乱想。就是他纠缠急了,柳杏梅则说:“我的‘月事’来了。”
他不解其意,就问:“‘月事’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就问你娘去!”柳杏梅没好气地说。
几经琢磨,他似懂非懂,自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就羞于启耻去问。不过,他还是留意了茅坑,见里面有斑斑点点血滴,才恍然大悟。
他好似积攒了多年的一梭子子弹,却找不到一展身手可以射击的目标!
他就暗骂女人真是屄事多,也不嫌弃麻烦!他心烦意乱之下,就有些怨怼,这种愚昧想法就像是拉不出屎来怪地球没有吸引力了。只有耐心等待,等待着柳杏梅的“月事”过去,再过夫妻性生活。他却有所不知的是,那是他娘留下的!
三天回门,这是习俗,可柳杏梅离娘家路途遥远,临来时她爹娘嘱托说不用回去,逢年过节时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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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振坤闲暇时,就对柳杏梅百般献殷勤的讨好,一脸的柔情蜜意,大有嘘寒问暖的无微不至,他则认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而柳杏梅呢,总是对他带搭不理的,这种态度让他难堪又难过。柳杏梅在娘家带来了一大包袱古典书藉,似乎也当作是陪嫁之物吧,她没事时翻阅那书就跟看啥宝贝蛋一样,而对他这个当丈夫的却是置之不理,这让他简直都要跟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书要争风吃醋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