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他说,“基督山先生已经接受了我的道歉,昨天我的举动很鲁莽,鲁莽之中总是很容易做错事情的。我做错了事情,但现在我的过错已经弥补了。我的良心要求我这样做的,我希望外界不要称我是一个懦夫。但如果每个人都对我有了错误的认识,”他挺起胸膛,像是在向朋友和仇敌同时挑战似的,“我也愿意纠正他们的。”
“那么,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呢?”波尚问夏多·雷诺,“我们在这里觉得尴尬极了。”
“的确,阿尔贝刚才的举动不是十分可鄙,就是十分高尚。”夏多·雷诺回答。
“这是什么事?”德布雷对弗朗兹说,“基督山伯爵损坏莫尔塞夫先生的名誉,而他的儿子竟认为那是应该的!要是我的家庭里也发生过十次雅尼那事件,我认为自己只有一种义务,那就是——决斗十次。”
基督山则低着头,双臂无力,二十四年的往事回忆使他不堪重负,他既不想阿尔贝,鞥不想波尚,也不想夏多·雷诺,他不去想在场的那些人中的任何一个;他在想着曾去请求他饶恕她儿子生命的那个勇敢的女人,想着他曾为其献出自己生命的那个人,正是她通过承认可怕的家庭隐私拯救了,而她儿子一片孝敬之情也就可能被她扼杀了。
“都是天意啊!”他喃喃地说,“呵!今天我才完全相信,我真是天主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