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仙侠修真>基督山伯爵>第172章 吐露真情(1)
“我对您应该没有秘密。”

“您说得对,莫雷尔,上帝在对您的心说话,而您的心在转告您。告诉我他说了些什么话。”

“伯爵,您可以让我派巴蒂斯坦去打听一个人的消息吗?那个人也是您认识的。”

“我随意听您的吩咐,我的仆人也一样。”

“噢,假如我听不到她好转的消息,我就不活了。”

“要我叫巴蒂斯坦来吗?”

“不,我亲自去跟他说。”

莫雷尔走出门叫来巴蒂斯坦,低声向他说了几句话;仆人连走带跑地出发了。

“嗯,您派他去了吗?”基督山看见莫雷尔回来,关切地问。

“是的,现在我可以比较安心一些了。”

“您知道我在等着呢。”基督山微笑说。

“对,我,我这就要说了。您请听好,有一个晚上我来到一个后花园,躲在繁密的树丛后面,谁也不会料到我在那儿。有两个人从我的身边走过;请允许我暂时不说出他俩的名字;他们在低声地谈话,而我因为对谈话的内容非常关心,所以一字不漏地听着他们的每一句话。”

“莫雷尔,假如我可以从您苍白的脸色和颤抖不止的身体来判断的话,我敢说这是一个悲剧的开始。”

“噢,是的,非常悲惨,我的朋友!我所在的那座花园的主人家刚刚死了一个人。谈话中的两个人,有一个人我听得出,就是花园的主人,另一个是医生。而且前者正在向后者诉说他的忧心和恐惧,因为在一个月来,死神第二次降临他的家,并且来得那么快,来得那么不可预料,任恩都说那是上帝的迁怒派来了杀人的天使。”

“啊,啊!”基督山急切地望着那个青年说,并用一个难以觉察的动作转动了一下他的椅子,这样,他自己可以坐在阴暗的光线里,而马克西米利安则全部沐浴在阳光里。

“是的,”莫雷尔继续说,“死神在一个月内连续两次进入了那座房子。”

“那医生怎么回答呢?”基督山问。

“他回答说……他回答说,那种死绝不是一种自然的死亡,而全都归罪于……”

“归罪于什么?”

“归罪于毒药。”

“真的吗?”基督山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这种咳嗽在他情绪特别激动的时候,可以用来或是掩饰他的脸红,或是掩饰他脸色的变白,或是掩饰他听对方说话时的关注神情,“马克西米利安,您真的听见他这么说了?”

“是的,我亲爱的伯爵,我听到的。那医生还说,假如再有人这样死掉,他就一定要诉诸法律了。”

基督山听话时态度非常镇定,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如此。

“嗯!”马克西米利安说,“死神第三次又来了那座房子的主人或医生都没哼一声。死神现在又在快作第四次降临了。伯爵,我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我究竟应该怎样办呢?”

“亲爱的朋友,”基督山说,“我觉着您是在说一桩我俩都心照不宣的事情。您在那儿听到谈话的这座宅子,我是知道的,或者至少我是知道有一座像那样的宅子的;这座宅子里有个花园,有个一家之主的父亲,有个医生,还有过三次奇怪的突然死亡。嗯!您瞧,我没听到过什么悄悄话,可这些事我也知道得跟您一样多,但我可曾有过良心上的不安吗?没有!这些事跟我不相干。您说似乎有一位灭绝天使在天主的震怒下选定了这座宅子;嗯!谁能说您的假设就不是实情呢?可是那些连利害攸关的人都不愿意看见的事情,您也就别去看了吧。倘若降临到这座宅子上的,不是天主的震怒,而是他的审判,马克西米利安,那您就转过头去,听凭天主去审判吧。”

莫雷尔打了一个寒战。伯爵的语气中带着某种哀伤,庄严和可怕的气氛。

“而且,”伯爵继续说,他的口气突然改变,使人难以相信这是同一个人在说,“而且,谁说它会再来呢?”

“它已经又来啦,伯爵!”莫雷尔喊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赶来见您的原因。”

“嗯!您希望我怎么做呢?难道您希望我,譬如,把这个消息去通知检察官吗?”

基督山说最后这几个字意味深长,莫雷尔站起来喊道:“您知道我所说的是谁,不是吗,伯爵?”

“呵!非常清楚,我的好朋友,而且我要一清二楚地向您证明我这一点,或者说得确切些,我还可以按人对号呢。有一天晚上,您在维尔福先生的花园里散步,就按您所说,我推想就是圣·梅朗夫人去世的那天晚上吧。您听到了维尔福先生和阿夫里尼先生谈论圣·梅朗先生及其夫人的令人诧异的死因。阿夫里尼先生甚至认为这两次都是中毒死亡的,这句话被您这个举世难寻的老实人听到了,从那时起,您心里就敲起鼓,良知上总感到不安,整天价在问自己,应该揭露这个秘密呢还是守口如瓶?我们不是在中世纪,亲爱的朋友,现在已不再有宗教法庭了,也不再有光明磊落的审判法官了。您向那些人究竟去要求什么呢?‘良心啊,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正像斯特恩斯特恩(1713—1768):英国说的那样。哎!亲爱的,倘若他们在睡觉,就让他们去睡吧,倘若他们失眠,就让他们吓得脸色发白地去辗转反侧吧,为了天主的爱,您就只管安然入睡吧,您没什么可内疚的,不用影响睡眠。”

莫雷尔的脸上露出一种可怕的痛苦的神情,他抓住基督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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