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希望的!”唐格拉尔也说。
“会有希望的!”费尔南也想这么说,但他的话却哽住了,他的嘴唇嚅动了一下,但始终没发出声音来。
“先生们,”一个待在走廊前头的客人嚷道,“先生们,来了一辆车!哎!是莫雷尔先生回来了。他一定会带好消息给我们的。”
梅尔塞苔丝和老人急忙奔向前去迎接船主,在门口碰到了他。莫雷尔先生的脸色非常惨白。
“有什么消息?”大家异口同声地问。
“唉,诸位,”莫雷尔先生无奈地摇摇头说,“事情比我们预料的要严重得多。”
“呵,先生,他是无罪的呀!”梅尔塞苔丝抽搭着说。
“这我相信!”莫雷尔先生回答说,“可是他仍然被指控为——”
“什么罪名?”老唐泰斯问。
“控告他是一个波拿巴分子的眼线!”
读者们一定还记得,在我们这个故事发生的那个年代,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罪名。梅尔塞苔丝绝望地惨叫了一声,而心碎的老人则气息奄奄地倒在了一张椅子上。
“唐格拉尔!”卡德鲁斯低声说,“你骗了我,——昨天晚上你说的那套鬼把戏已成现实了。现在我明白了。但我不忍心看到一个可怜的老头子和一个无辜的姑娘这样痛苦不堪。我要去把一切都告诉他们。”
“闭嘴,你这傻瓜!”唐格拉尔急忙抓住他的胳膊恶狠狠地说,“不然,我可不负责你自己的人身安全。谁能说清楚唐泰斯究竟不是真正的罪犯呢?船的确在厄尔巴岛停靠过,他也确实曾离船在岛上待了一整天。现在,假如从他身上找到什么有关的信件或其他文件,那样,凡是帮他说话的人都会被看做是他的同谋的。”
卡德鲁斯立刻感觉出了这番话的分量,出于自私心的本能,他满脸恐惧和忧虑地望着唐格拉尔,他本来已向唐格拉尔迈出了一步,现在却又连忙后退了两步。
“那么,我们等等再说吧。”他嗫嚅着说道。
“是啊!”唐格拉尔回答,“我们等等再说吧。如果他是无辜的,他会被释放的;如果有罪,那我们没必要为一个阴谋分子而连累自己。”
“那么走吧。我不能再待在这儿了。”
“好,我们走吧!”唐格拉尔为能找到一个一同退场的同伴而感到很高兴。“我们不管这事了,别人爱走不走,随他们的便。”
他俩走了,费尔南又成了梅尔塞苔丝的依靠了,他拉着姑娘的手,领她回加泰罗尼亚村去了。而唐泰斯的一些朋友则护送着那位心碎的老人回家去了。
爱德蒙被控为波拿巴分子的眼线从而被捕的消息,很快就在城里流传开了。
“您认为有这种事拉尔。”莫雷尔先生问,他因急于回城去打听唐泰斯的新消息,要去见有一面之交的代理检察长德·维尔福先生,途中赶上了他的押运员和卡德鲁斯。“您认为这种事可能吗?”
“噢,您知道,我已经对您说过,”唐格拉尔回答说,“我觉得他在厄尔巴岛停靠这件事是非常可疑的。”
“您的这种怀疑,除了对我以外,还对别人提起过吗?”
“当然没有!”唐格拉尔回答说,然后又低声耳语道,“您知道,您的叔叔波立卡·莫雷尔先生曾在先朝当过官,而且关于这件事又不怎么隐讳,所以,说不定就有人会怀疑您,人家会说您也不满于拿破仑的垮台。假如我对别人讲了我心中的疑虑,那我不是就伤害到了爱德蒙和您么。我很清楚,像我这样做下属的人,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应该先通知船主,对其他人,就要绝口不提。”
“很好,唐格拉尔,很好!”莫雷尔先生说道,“您是一个好小伙子,本来,我在安排那可怜的唐泰斯当法老号的船长的时候,也打算过如何安排您的。”
“您说什么,先生!”
“我事先曾问过唐泰斯,问他对您有何看法,对您继续在船任职有什么意见——因为我已发现你们之间的关系相当冷淡,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得罪过您,但记不清是为什么了。但他认为,船主信任的人,他也应该相信他。”
“伪君子!”唐格拉尔低声地骂了一句。
“可怜的唐泰斯!”卡德鲁斯说,“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小伙子,他是个好孩子!”
“可就目前这种状况来看,”莫雷尔先生继续说,“法老号现在没有船长了。”
“噢!”唐格拉尔回答说,“可以再等等嘛,我们三个月之内还不会,到那时,唐泰斯也许能被释放出来。”
“这点我毫不怀疑,只是这期间,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哦,这期间反正我在这儿,莫雷尔先生,”唐格拉尔答道,“您也知道,我管理船上一切的本领,并不比经验最丰富的现任船长差。假如您愿意让我为您效劳,这对您也是很有利的,因为唐泰斯一旦获释回来,法老号上的人事就不必再变动了,只要唐泰斯和我各自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谢谢,我的好朋友,您的这个主意真不错——这下可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从现在开始,由您来指挥法老号,并监督卸货。不论个人出了什么事,业务总不能受影响。”
“请放心好了,莫雷尔先生,但您想我们什么时候才去探望可怜的爱德蒙呢?”
“我见到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