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进展的怎么样?”白练逛到一处凄凉的宫苑,躺在落叶上休息,谁想就听到了秘密对话。
“计划很顺利,列瀛一点都没有怀疑。”压低的女声,听着颇为怪异。
“很好,主子多年筹谋,必须一击得手。”暗哑的男音,桀桀怪笑,“你快回去,务必要保持冷静,不可轻举妄动。”
“是。”女声渐渐走远,白练躲着不敢动,心里猜测是谁要谋害列瀛,不行,她的任务是保护他,不能让他被危害。
男音过了很久才动,似乎等到女声走的较远,觉得安全了,白练想要暗中跟着他,至少知道他属于哪个宫的,也可以加紧提防,可惜男音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运用轻功高高低低就走,她悄悄探头时,只能看到一抹身影消失在墙头。
白练蹦跶去找列瀛,她要一心一意跟着他。
顺利被放行,进入御书房,列瀛在书案前看书,皇帝的宝座位子比较大,旁边留了很大的空隙,白练一纵身跳上去,毛茸茸的脑袋钻过他的手臂,下巴抵在紫檀木桌面上,从远处看,她就像是被抱在怀里的小婴儿。
列瀛自然知道是她,除了她,谁也没有这个胆子公然在他腿上踱来踱去。
白练一直觉得列瀛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带着磁性,很适合做播音员,她指指书卷,又指指自己的耳朵。
“你想听?”列瀛很通她的专用兽语。
嗯嗯,猛点头,让一代帝王做她的专职播音员,想想就倍儿棒。
列瀛不辜负她的期待,就着他在看的段落一字一句读下去,他的声音真的很迷人,明明是一本再枯燥不过的论语,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没有才子佳人的恩怨缠绵,却被他读得像是最喜欢听得故事书,白练渐渐沉迷在他的嗓音下,认认真真的竖起耳朵。
列瀛心血来潮的时候,会教她认字,这当然归功于白练的引导,她说不了话,如果有个紧急情况,还能用文字来表述。
白练白天天天和列瀛腻在一起,晚上却总只能孤枕而眠,没有他魁梧的身材,她就在龙床上变着花样各种打滚。
“谁?”白练朦胧中,耳中听到木板的吱呀声,似乎是窗口方向,她慢慢爬起来,到床沿。
一道夜行衣身影黑乎乎的从窗口掉落,白练看到他的动作还算轻,想必是怕惊动外面的守卫。
不过,这个身形好熟悉啊。
不对,是列瀛。
黑影倒在床上,全身包的密不透风,猫科动物晚上眼珠子绿幽幽的能够视物,白练很快从他露出的眼睛,就明白,他的确是列瀛。
“嗯…”呻吟声,列瀛受伤了。
白练疑惑的低头,看着他这副样子。
“小白,不要惊动别人。”列瀛腾出一只手抚摸她的长毛,身体彻底放松下来,这是他自己的寝宫,又有小白狮子在。
白练轻轻拍他手掌,他受伤了,就这么躺着,不需要处理伤口吗,黑色夜行衣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遮住伤口。
列瀛累的不想起身,扯下蒙面巾,大口喘息。
他的脸色是失血过多的苍白,白练虽然看不到他的胸口,但是多年的从医经验告诉她,他一定有严重的伤口。
寝宫里都会惯常备一些金疮药,白练闻着气味去找,在抽屉里啪啦出来,嗅嗅,不愧是皇宫出品,她叼在口里回到列瀛身边。
小爪子伸到列瀛腰际,解他的腰带。
列瀛先是惊讶,而后,宠溺的看着她的动作,没有阻止。
好大的伤口。
白练吃惊的看着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利器伤,看形状似乎是剑,刺得很深,皮肉翻飞的极为狰狞,若非她前个任务是医生,只怕看到会发抖。
有些地方结痂了,衣服和肌肤连成一片,如果贸然撕开,会很痛。
白练抬头看列瀛,他微微笑着,捏了捏她的爪子,仿佛失血过多重伤的人并不是他。
白练不知为何,从他眼中看到了浓重的孤独,自古帝王皆寂寞,高高在上的他,手握生杀大权,为什么要他一个人出去,一个人受伤,一个人归来,是因为没有值得信任的人吗?
“小白,你要是人就好了。”列瀛喟叹,人人都羡慕他君王专权,可是,谁又会真的心疼他受伤,痛苦呢?
白练轻轻圈抱住他,她的嘴巴刚好停在列瀛受伤的胸口。
温热温软的气息,萦绕住列瀛周身,列瀛只觉得整个人都很舒服,比浸泡在温泉都要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他揉紧白练。
白练觉得不对劲,她的鼻息里都是血腥味,为了怕乱动扯开他的伤口,她一点都不敢动,渐渐的,血腥味似乎减少了。
列瀛抱着她,抱了小半个时辰,完全忘了自己受伤。
白练忍不住,坚强的男人陷入伤感,也要考虑自己的身体啊。
她推了推,列瀛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咦,白练瞠目结舌。
揉揉眼睛,还是老样子。
列瀛的伤口,怎么在缩小,明明没有抹过伤药?
列瀛马上也发现不对劲,他的力气恢复了很多,胸口的疼痛只剩下淡淡的,隐隐的,没有那种撕裂的感觉。
低头一看,如果不是真身经历过,他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渐渐地,愈合的速度在减慢,但明显比最初看到的要好上百倍。
他一路奔波,根本没有来得及处理,回到寝宫心神放松,也就懒得处理。
白练的嘴角还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