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看,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他身子一动不动,双眼就盯着菜,根本不看我。
“是菜不干净吗?”他没回我话,我凑近去看,菜很干净啊,这时,我不经意间,看到他的样子,吓了我一跳。
他的脸色很白,是惨白,两只眼睛死死瞪着桌上的菜,两只眼珠向外鼓的厉害,就好像是要从眼框里蹦出来一样,双手屈握,就好像是鸡爪一样,青筋暴跳,好像想伸手抓什么东西,他的喉结不断抽动,我甚至都听到了他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人太怪了,我心里有些发憷,一步步退回到吧台,心里忐忑的偷偷盯着他,他一动不动,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盯着菜。
我不敢说话,屋里静极了,除了钟摆来回晃动的滴答声,再没有别的声音,越是静,心里就越害怕,可能是心里作用,我感觉那个中年人越来越恐怖,身上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劲。
歇斯底里本是一种疯狂的状态,可他,明明就没有动,甚至是连头发丝都没动一下,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感觉,心里越来越害怕了。
我把手机屏幕保持打开状态,按好了110,只待有什么危险就拨出去。
当……突如其来的的钟声在寂静的店里想起,吓的我一哆嗦,凌晨1点了,我快步出了吧台,不敢看他,直接去换香,心里想着,就在外面等着,不进店了,啥时他喊结账再进去。
可等我换完香,向店里一看,哪还有人啊,那家伙不知啥时走了。
出来进去,象鬼一样,连个影也抓不着,我靠!完了!大骂一句,娘的跑单了!这一桌子菜,按价格怕是得一百五、六十块吧,一分工资还没领到手,先搭钱了。
我骂骂咧咧的进店收拾桌子,咦,桌上放着钱,我查了查七张一百的,700块,哈哈……我心里这个乐啊,饭钱有二百块是足够的,剩下伍佰块那就是我的小费了。
没想到,这个怪人出手倒是挺大方,我喜滋滋的按照卖价把二百块放进吧台的抽屉里,找了零,把剩下那伍佰放进了自己的钱包,钱包里就只有几十块了,这钱来得真是时候。
赚了钱,心情特好,时间也过得快,中间除了又换了一次香,再没什么事儿,一转眼3点到了。
我把供香阁的门先锁上,回身,锁好店门,正要回去睡觉,就在这时,我看见对面马路上有一个环卫工,正借着路灯用扫帚扫地。
看他六十多岁了,还要起大早扫大街,都是贫苦人出身,心里不免有同情之心。
“大叔!过来歇会儿吧!”
环卫工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店的牌匾,好像在犹豫。
我走了过去,掏出一只烟:“大叔挺辛苦的,点一根。”
老头接过烟,瞅了瞅:“哟!还是玉溪呢,好烟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店里的福利!”
我们抽着烟闲聊,我看他好像有点发冷,就回到店里给他弄了一杯热水。
老头捧着热水,看着我,欲言又止。
“大叔,有啥事你就说吧,都是贫苦人,有啥不能说的?”
老头喝了一口水:“小伙子,家里缺钱?”
“不宽裕!”没啥可瞒的,实话实说。
“嗯,再缺钱,也别赚这份钱了!别干了!”
我楞了,这是怎么说的,好不容易找个好工作,他让我别干了,啥意思?
“这钱给的挺多的,为啥不让我干了!”
“小伙子,我看你不错,好心告诉你!这个店开了一个多月了,在你之前,有不下十几人在这干过,短的一天,最长的超不过七天。”
“超不过七天!为啥?”
“但凡是做够七天的,全都死了!”
我陡然心惊,做够七天的,全都死了!昨晚是我第六天的班,今晚正好是第七天,我--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