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响起的声音,在这极静的环境下发出,吓了王哲一跳。 王哲侧耳细听,声音来自屋外,莫非是爹和林叔在院子里?我进来的急没有看到?王哲猜测着。
想到这,王哲向门外走去。这之前他没忘了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给自己壮胆,他始终觉着那园子里有别的东西。
走出屋来,用眼偷瞄了下对面长满了蒿草的园子,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又向东堂屋方向看了一下,那里空空如也,那个印在窗格上的影子也不见了。
王哲还来不及多想,咚咚当当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他听的清楚,声音来自他的左侧---那里是装杂物的仓库。
说是仓库,却与城里的铁皮仓库不同,只是用些红砖就着黄泥垒成的。
库门也只是用一些厚实的木板拼凑的。
王哲走近库门,想从木板的间隙中向里窥望,然而,他的视线却被挂在里面的厚厚帆布挡住了,这帆布与那些高大的篱笆墙一样都是新布置的,以前他家是从不用这些的。
王哲用力拉了拉库门,库门被人从里面横着门栓,打不开,又加大力气拉了拉,库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这时,仓库里咚咚当当的声音,忽然嘎然而止,仿佛是被生生掐断了一样。
王哲停下了动作,四周一片寂静,沉默了大约能有半分钟,他壮着胆子试探性的喊了句,爹!爹你在里面吗?
没人应答,仓库里一片安静。
王哲又大喊了几声,就在他认为不会有回答的时候,王建业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同时传出来的还有一阵扑腾声,好像是有人在搬什么东西。
又过了好一会儿,帆布被人掀起,库门打开了,王建业从里面走了出来。
就在他打开库门的一刹那,借着库里的灯光,王哲隐约看到对面墙上离地面2米高的地方好像不太对劲。”
王哲说到这,略顿了顿,看着我说道:“感觉很像是人的一对脚印!”
我有些疑惑:“脚印咋了?”可是下一秒,我立刻反应了过来:“你是说,一对脚印?”
王哲点了点头。
墙上有人的脚印并不稀奇,比如淘气的孩子总是喜欢蹦跳着将一只脚踏在墙上,借着墙上返弹的力道,重新落回地面。
就算是如此做,想在离地面近2米的墙上,留下一只脚印,也是不可能的,谁能跳那么高。
更何况现在墙上是一对脚印,除非是曾经有个人身体保持与地面平行,双脚稳稳地站在墙上,才能留下这样一对奇怪的脚印。
这可能吗?这明显违反了基本的物理常识。难倒是王建业借助梯子之类的工具故意在离地面2米的墙上留下脚印?
想到这,我自嘲地摇了摇头,一个近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闲极无聊到如此。
如果说是鬼,那也不可能!鬼都是虚质没有实体,没法子在墙上留下脚印。
可除了这几个可能,我真的想不到其他方式,我只能猜测是王哲看错了:“你确定你看到的是一对脚印吗?”
“当时我并不能确定,我爹开门关门动作太快,我也只是怱怱一瞥。
而且当时我的注意力,又被我爹的态度给转移了。但后来发生的一切,让我确定我没有看错。”
“后面发生了什么?”
……
王建业见到王哲后,没有露出父亲见到儿子的欣喜,虽然脸上挂着笑,但脸上的笑容很敷衍,好似在掩饰什么。
他没有和王哲多说一句话,仅说了一句:“你从家赶到这,肯定是累了,这的炕凉,你先到村里李伯家去借宿一下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王哲心里很不是滋味,王建业根本都没容他说话,甚至没有问他晚上吃过饭没有。
不等王哲说什么,王建业就关上了库门,王哲又是伤心,又是恼怒,但也只得向村里走去。
王哲家的老宅,离村子要有一段距离,给人感觉就好像是离群索居一样。
王哲走在村路上,走到村口时,回头向老宅张望,不见一丝灯火,那房子早已经被黑暗吞没。
一个人走在通往村子的蜿蜒小路上,看着前面村子里灯火闪烁,像是躲在暗处的生灵在眨着双眼,与身后隐在暗处的老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王哲心里好像压了一块石头,说不上来的憋闷。
这种憋闷将王哲脑子搅的很乱,直到他到了李伯家,才稍有好转。
李伯是这个村子的老户,村西头第二户人家就是他家,第一户人家的灯黑着,人不知去哪了。村子里如果没有这户人家,那么李伯家是离王哲家老宅最近的人家了。
李伯、李婶和他们的儿子李子豪,见到王哲后都十分热情。李子豪与王哲年纪相仿,少年时总是在一起玩耍。
李婶问王哲吃过晚饭没,王哲如实说了。
李伯、李婶俩人忙前、忙后不一刻就端上了饭菜,他们一家是吃过饭的,三个人就坐在桌边,陪送王哲唠嗑。
李伯叨着烟卷:
“阿哲!你才到啊?”
“到了有一阵子了,我先到我家的老宅子去了!”
王哲低头夹着菜,忽然感觉不对劲,怎么都没声了?
一抬头,阿豪一脸吃惊的看着他,而李伯脸色也不好看,至于李婶,身体竟有些发抖。
“怎么了?”
李子豪一脸担心的向他说:“那宅子去不得,那……”
“胡说些什么!什么去不得,那是阿哲家的宅子,哪有什么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