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像是一双高档皮鞋发出来的声音，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余老的恨意，此刻聚集到他的手上。
他颤抖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举起手，可终究只是想。
被鞭打，刀划的伤口每动一下，便是深入骨髓的刺痛感。
可他还是不放弃，一次又一次的努力着抬起手，可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以失败告终。
终于，蒋晋蹲了下来。
将手搭在余老费劲权力举起的手中，装作一副认真打量着的样子，开口说道：“余老这双手还真是伤痕累累啊。”
他的样子似乎是在心疼，可蒋晋清楚，余老清楚，他那只不过是戏如人生一般。
“蒋晋。”余老哑着张嗓子，艰难的开口。
“什么？你说什么？”蒋晋作势轻轻地俯身，脸上似乎是关切的样子。
见余老不再说出什么话，他便站起身，扭头对手下说道：“搬张椅子来。”
搬来的椅子，蒋晋没坐，而是让余老坐在了上面。
几天不见光亮的生活，让余老现在已是苟延残喘的样子，坐不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我一直很是敬佩余老，只不过您的儿子实在是不让您省心，最后也断送了你们余家的前程。”
余老竭尽全力的抬起头，破裂的嗓子发出了一声声犹如锯木的声音，着实难听。
“敬佩？断送？前者是你，后者也是你。咳咳~咳~”
余老咳了两声之后，再次说道：“我可以不要余家的全部，但我不能没有儿子。”
‘呵’蒋晋站在余老的面前，冷笑了一声。
“好一副父子情深的画面，可您那不争气的儿子是看不到了，真是可惜了。”
“今日没能替他报仇，是我对不住他，但蒋晋你记住，只有没感受过父子情谊的人，才会像你这般的冷血无情。”蒋晋的目光随即变得阴冷了起来，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几个片段。
无一例外，都是他被父亲责罚的场景，还真是被余老说中了。
父子情谊，他确实没有感受过。
可那又怎么样，感受过不还是像余老一样，一人受害，全家遭殃。
蒋晋扭过了身体，浑身上下早已没有刚才余老说那话时的颤抖。
而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嘴角轻笑的看着余老说道：“可那又怎么样呢，你们的父子情深在这一世怕是断的干干净净的了。偶，对了，忘了告诉余老一声，你心心念念的儿子将您的家产私底下卖给我了大部分，这一次蒋家又收掉了你们余家剩余的全部势力。”他忽然转头，双手搭在余老椅子的把手上“换句话说，余家已经不存在了，余老觉得这个后果还满意吗？”
蒋晋说完话，便起身，走到了一侧。
只见于老浑身颤抖着，强忍着打起精神抬头看了蒋晋一眼。
在他的注目下，余老开始笑了起来，从一开始的咧唇轻笑，到后来的放声大笑。
最后，一口猩红的鲜血从余老的口中喷出。
他的双目没有合上，就这么将生命的最后一刻定格在了那把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