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水月听了妙穗的话,浑身一个激灵,人一下子就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了,她看了看妙穗,下意识问道:“人事不省?那四阿哥呢?他也醉了吗?”
“奴婢不知道,苏培盛也没有说的太清楚就急急忙忙回去了,只是请您过去瞧瞧。”妙穗低声说道。
靳水月真有些无语了,从枕头底下一把拽出怀表来看时间,这都快到凌晨了,竟然还在喝酒,真是……不让人省心。
快速穿好衣裳,她根本来不及梳头,满头青丝随意的拿丝带绑了绑,披上披风时也带上了披风上的帽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
虽然她们动作很轻,但还是无可避免的吵醒了两位公主,靳水月解释了一番,又安抚了一下十公主,这丫头才没有朝着要跟过去看热闹。
妙穗提着灯笼,主仆二人在寒冷的夜风中一步步往前走去。
营地虽然特别大,但靳水月是和两位公主住在一块的,离皇帝的御帐不是很远,四阿哥身为皇子,也是如此,只是他们在相对的方向而已。
因为是夜里,靳水月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从中间穿过去,让最近的路走去。
等她到了四阿哥的帐篷外面时,外头有几个奴才提着灯笼,还有人抬着担架。
片刻功夫,讷尔苏被抬了出来,紧接着是罗卜臧衮布,都由他们自个身边的人抬回去了。
“郡主……。”妙穗见自家主子盯着那些人远去的背影发愣,立即轻轻喊了一声。
“进去吧。”靳水月轻轻点了点头,带着妙穗正要往里走,苏培盛却从里头进来,朝着靳水月行了礼后,见妙穗也要跟着她家主子进去,苏培盛吓了一跳,立即冲着妙穗使眼色,打起帘子的时候,等靳水月一进去,他就将帘子放下来了。
“妙穗姑娘,主子们说话,咱们在外头候着就是了。”苏培盛看了妙穗一眼,嘿嘿笑道。
“好。”妙穗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也没有跟进去了,反正她就在外头,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再说,四爷是肯定不会伤害他们家郡主的。
靳水月进去的那一瞬间,真被冲天的酒气给熏得不行,幸好除了酒味儿,没有旁的味道,除了桌子,其余的地方也算整齐。
因是住在帐篷里的,一切从简,厚厚的地毯上放着一张矮桌,桌子便放了几个厚厚的垫子,四阿哥此刻便盘腿坐在了其中一个垫子上,双目紧闭,神情淡然,仿佛睡着了一般。
靳水月往前轻轻走了两步,蹲下身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她鼻子灵得很,自然也从他身上闻到了酒味儿,真恨不得给某人两脚,即便他是为了她才去谢讷尔苏和罗卜臧衮布,请人家喝酒的,可也不能喝的这样多啊,她能不能说……她很讨厌喝醉的人?
不过……看着那两位醉的被人抬出去,而她家这位还能做的端端正正的,靳水月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安慰的。
本想恶作剧伸手去捏捏他的脸,但靳水月还没有碰到他的脸,手便被她紧紧握住了,四阿哥也在这一瞬间睁开了眼睛,当看清楚眼前的人是靳水月时,他眼中那一丝锐利瞬间消散了。
“啧啧……喝醉了还能这么警觉,真不愧是传说中的……。”靳水月本想打趣他,却见他盯着自己笑,话到嘴边有些说不下去了。
“坐。”四阿哥拉着靳水月的手,从身侧拿了个垫子,放到了地毯上。
靳水月穿的很厚,盘腿坐真有些难度,不过她还是坐下去了,人家既然那个热情,她也就不拒绝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四阿哥闭上眼睛,闻着靳水月身上清甜的淡淡香味儿,笑着问道。
深夜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又喝了许多酒,虽然还不至于醉,但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说不动心,不动情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苏培盛说你喝醉了,还说什么人事不省,叫我过来瞧瞧,我看人事不省的是讷尔苏他们两个吧,你倒是好好的,不过……酒气也挺大的,也该好好歇着了,我叫苏培盛进来伺候你歇下。”靳水月本能的感受到某人这个时候有点儿危险,而她……还不想和他滚到一床被窝里去啊。
不过,就在靳水月准备站起身的时候,四阿哥却突然拽了拽她的手,力气之大,完全不是靳水月能够抗拒的,她整个人都跌到了他怀里。
“别动,我就抱你一会,然后送你回去。”四阿哥在靳水月耳边轻声说道,却让她觉得又痒又难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立即将披风上面的帽子戴到了头上,遮了起来。
四阿哥见她瞬间变乌龟,心情好得很,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靳水月有些恼羞成怒,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脸,四阿哥也任由她蹂躏了。
“我今儿个才发现你是个小气的男人。”靳水月握在他怀里,撅起嘴说道,不过她说完就后悔了,又补了一句:“不……应该是很早就发现你是个小气的男人了。”
“不会吧。”四阿哥闻言有些夸张的瞪大了眼睛,大约真是酒精作祟的缘故,他以前可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靳水月被他逗笑了,觉得某人这个时候还是很可爱的,便低声笑道:“我看你也没有怎么醉,可讷尔苏他们两个却被你给灌醉了,故意的吧。”
“怎么会,他们救了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自然要好好谢谢人家,吃饱喝足嘛。”四阿哥是喝多了,但是并没有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