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这么一天,又是斗智又是斗勇,又是针灸又是拔毒,凌菲可真是身心俱疲,疲惫的闭了闭眼睛,然后又猛的睁开,把椅子上的兽皮捞下来放在病床的旁边,然后坐上去,摸摸病人的额头,看看手心,摸完脉感觉脉动比之前强了一些,这才松了口气,半依在一边。
非空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凌菲,见她坐下去,好像想到了什么,快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拿着热气腾腾的烤肉递给凌菲,温声道:“凌菲,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这一天你可真是累坏了。”
凌菲也不跟他客气,道谢以后接过食物便吃起来,吃了两口才想起来,抬头看着一脸温柔的非空说道:“你也一直没吃吧,不饿吗?”说着从手里的烤肉撕下一块递给非空,“这块给你吧,我吃不了这么多,我没有碰过,还是干净的。”
非空一脸受宠若惊的看着凌菲,接过那块还散发着热度的烤肉,看着凌菲那精致的容颜,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介意,凌菲碰过的他更喜欢,不过知道他要是说出了这话凌菲一定会不高兴,所以很是珍惜的一口一口的把那烤肉吃到嘴里,虽然是最平常不过的烤肉,他却感觉非常好吃。
吃完了食物,凌菲洗洗手,然后拍拍脸,精神精神,把干净的兽皮用水浸湿后给病人擦擦脸,探了探额头的温度,又把兽皮搭在额头上,非空不明白凌菲这动作的意思,不过却相信凌菲怎么做都是有道理的。
凌菲坐在兽皮上抱着膝盖,望着外面越来越圆的月亮发呆,看到月亮她就会无端的想起龙战,之前的月圆之夜,自己在不明情况的时候可是被龙战给折磨惨了,那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给龙战有什么触碰甚至都不敢对视,现在想来自己却是怀念那个时候的,那时候自己还在龙战的身边,能牵的到他的手,感觉到他的存在,闻到他的味道,那种温暖的安全感,她只有在龙战的身边才能感觉的到,虽然现在确定了自己暂时是安全的,但是心里却是浮躁的,她想要早点见到龙战,结亲吧,等再见面的时候一定要跟龙战结亲,她要告诉龙战在分别的这段时间她是多么的想念他。
凌菲出神的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飘洒下来的温柔的光束好像是龙战温柔的眼睛里的的光,温柔如水,溢满心间,看着看着,凌菲就忍不住心底的思念,不由得伸手想要触摸那纯净的光纱,不过手刚伸出去就感觉眼前一片朦胧,脸上冰凉,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把,手心里全是水,凌菲这才发现她哭了,原来思念是这么痛苦的事情,当初她还一脸正经的跟龙战说如果她俩像她阿姐和青虎大哥那样被迫分开,那俩人一定都要好好的活着,只有好好的活着才能有再次相见的机会,当时她那么说是给龙战打预防针,怕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受不了的反而是她,她已经习惯了依赖龙战,现在完全无所适从,她简直不知道没有龙战她该怎么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去。
非空一直默默的看着凌菲,见她忽然潸然泪下,面容一片哀伤,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坐在了凌菲的身边,叹了口气。
凌菲心里堵的慌,很是难受了一会才慢慢的缓过来,抽抽鼻子,使劲揩干了脸上的泪水,望着外面难得一见的月亮,微微哑着嗓子说道:“你叹什么气?该叹气的是我才对吧,我不过就是早起去挖点野菜,结果再醒过来就到了这里,我想哭都哭不出来。”
非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跟他那俊秀的面容完全不相配,凌菲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无奈的开口说道:“不想笑就别笑,这强挤出的笑也太勉强了。”
非空这人的气场跟他本人一样都很温和,一般人都喜欢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说话聊天什么的,大平原居住地那边人不少但是就缺这样人,凌菲对非空倒是没有生出什么厌烦的心理,当然前提是他不会再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但是从这一天的表现来看,这人倒还算是个脾气温和好相处又识大体的人。
听凌菲这么说,非空便收回了脸上的苦笑,抬头看眼在月光的照映下更加美的好像森林中跳跃着的温暖阳光的凌菲,脸上划过一丝痛楚,半天才开口说道:“打乱了你的生活,实在是对不起······”他想说的并不止这些,但是想到凌菲对他阿哥说的那些话,非空就犹豫了,生平第一次,他感觉自己其实并不是个勇敢的人。
“哎,要说对不起也不是你说,应该是你那个怪阿哥说吧,是那个混蛋把我抓来的,要道歉也是他,不是你!”提到非夜,凌菲又有些压根痒痒了,漂亮的杏仁眼瞪的溜圆,粉嘟嘟的唇也微微的撅起,好像看到非夜本人站在眼前一般,心里的火苗呼呼的就长大了,发展成了大火。
听了凌菲的话,非空头低下来,半天才低声道:“不关我阿哥的事情,是我的错,是我把你敲晕然后带回来的,对不起,凌菲,都是我的错,如果、如果我知道······”
非空突然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告诉凌菲自己看到她那嫣然一笑所以一下子就喜欢的怦怦跳,以至于会鬼使神差的打晕了她然后带回来,明明他们是去勘察新在大平原附近扎根的人,结果自己却一时头脑发热做了打草惊蛇的事情,告诉她到了部落以后,祭祀大人看到她事情突然就往特别诡异的方向进行,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抵抗和赎罪的机会?
他知道这些对于凌菲来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