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弄凉席,凌菲能想到的原材料就只有竹子或者是草,她只是用过但是并没有做过,所以保险起见,凌菲决定两种材料都准备一下,到时候哪个好弄就弄哪个。
席草选择的是茎长叶薄的蒲草,这种草非常常见,居住地不远处就有一大片,四五个女人提着草筐没多时就弄回来一小垛,处理了其中夹杂的杂草之后便开始晾晒,通过凌菲的描述大家也都知道这个新鲜玩意的用途,有些心眼活的都知道大致该怎么做,还兴致冲冲的想要加点花样,有了新鲜的点子自然要分享给大家,所以一时间小院子就沸腾起来了,引得不少从门口经过的人探头看过来,觉得有用便也加入进来,所以人就越来越多,心急的人还没等凌菲说什么就自顾自的找人砍竹子,所以等刚陪着老祭祀过来学习的时候就看到是这样混乱的场面。
正在劲头上的女人们谁都没发现祭祀大人的到来,所以刚这样高大的男人愣是半天没有挤进去,老祭祀的脸都沉的快拧出水来了,使劲咳嗽了几声,可惜被人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的凌菲并没有听到,还在跟别人说要怎么办竹子劈成篾丝。
刚和老祭祀被晾在一边半天从众多张嘴中终于知道她们要做什么,老祭祀的脸更难看了,在他眼里草垫或者一堆草或者什么凉席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凌菲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有用的东西上,比如食物比如草药比如文字。
可能是老祭祀身上散发的冷气太强烈了,终于有人发现了他,连忙闪到一边,喊了声“祭祀大人”这嗓子喊完院子就慢慢安静下来,没过多久,老祭祀面前就闪出来一条不窄的路,在刚的帮忙下,老祭祀来到凌菲的旁边。
“老爷子过来了,吃饭了吗?”对着脸有些黑的老祭祀,凌菲有些心虚,她光顾着想要弄凉席都忘记跟老祭祀约好要学字的事来,因为心里有愧所以笑容那个灿烂,积极的把老祭祀搀扶到椅子上,笑道:“您这天天又要忙乎族里的事又要学写字实在是太辛苦了,今儿就歇歇吧,我们正弄个新东西,到时候给您也编一条,晚上睡觉睡的舒服白天也有精神。”
凌菲从来都不是个嘴巧的,这话说的对老祭祀又拍马屁的嫌弃,自然是因为自己的爽约觉得不好,所以才各种的陪笑脸。
老祭祀一肚子的火气看她笑的眯着眼也就消去了大半,心里幽然升起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凌菲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没法再说其他的,总不能把这一院子的人都赶出去吧,所以臭着个脸开口说道:“你要是有这个精力不如多琢磨点别的,不管多热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言外之意就是,就整没用的。
老祭祀从来就不知道收敛嗓门,这话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楚,也明白老祭祀这是不高兴,虽然凌菲跟老祭祀没大没小惯了不感觉有啥,其他人心里头那点热乎劲被这话给浇灭了大半,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该离开。
一看冷场了,凌菲赶紧救场,一屁股坐在老祭祀身边,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清了清嗓子瞧着老祭祀转过头来才开口说道:“您这话说的我就不赞成,咱们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冒着危险打猎还有辛苦的劳作是为了活下去,我们追求的不仅仅是吃饱穿暖而是过的更好,过的更舒服,你看,现在只需要动动手动动脑就可以睡的舒服,我觉得这样挺好,您说是不是?”
做为一个标准的天秤座,凌菲拥有强大的能说服自己的能力,同样的,说服别人的能力也不弱,老祭祀之前就领教过,现在又被说了,心里有些微妙,虽然不想承认凌菲她们这种玩闹的行为有用,不过脸色倒是比刚才好多了。
老祭祀的固执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了,从刚才开始大家都觉得今天这事定然是不成了,一个个蔫头耷拉脑的,不由自主的寻思是不是这事得找个什么时间继续,林芸希这一帮腔好多人不由得又燃起了希望,站在那偷偷的用眼睛瞄老祭祀。
老祭祀被一群人用乞求可怜的眼神巴望着也有些不自在了,咳嗽了两下,手握成拳头抵在嘴上,依旧是拉着脸的模样,“继续吧,看我干什么?看着我行了?”
哦也,胜利了!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如果不是老祭祀坐在这,估计有人就乐的蹦起来了,不过现在虽然不能表现出来,每个人的脸立刻都挂上了笑容,还有几个胆子冲凌菲暗地里竖起大拇指,整个部落里,估计也就只有凌菲的话能听进老祭祀的耳朵里了。
这暂短的小插曲过后,之前的事情又继续了,无辜的刚被一群女人使唤的团团转,一会劈竹子一会翻草,俨然成了这里面最忙的人,一开始刚还不能完全投入,干活的空档还要照顾老祭祀,后来被指使的脚不沾地也就没那个空闲了。
在这里锻炼了那么久,凌菲还是属于手残的那种,干活的利索程度比其他人差一截,在这种情况下一般都只是动嘴,凌菲认为只有锻炼才能提高熟悉度,所以很想积极的参加到其中,刚才因为检查蒲草的干的程度去摸了几把,结果手就被划开了两道口子,血珠子一渗出来就被好几个人按在椅子上,虽然她一再强调“没事、不疼”,不过依然被无情的挤在了圈外,凌菲瞧瞧自己那白嫩的爪子再看看人家那磨出来老茧的手,后槽牙一阵发凉,这熟练度可不是好练上去的。
老祭祀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算是小孩也不至于被那草给割伤手吧,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