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舒阳没有出现,李贤自己却走不出黑色的死气牢笼了,由北洲起始,自东洲边界终止,以两地万万里范围做牢笼,虽然还未看见有何凶险之处,但只是如此恐怖的阵势,就令人心胆俱裂。
这或许的确还不是完整的九天十绝阵,但仅仅只是此凶阵之一角,李贤已经有些束手无策之感,只因不论他现在是毁掉身为根基的石窟,还是强行的去摧毁那些黑色的阴死之气,都完全办不到。
身为起始根基的石窟已经在触发九天十绝阵的那一刻完全失去了意义,这是一座不定阵,阵脚都无从下手。而摧毁阴死之气,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九天十绝阵成型之后,不但本身的阴死之气庞大异常,而后还不断的从外界聚集着死气加入,进而扩张。
可以想象,用不了多久整个天罡界都将被笼罩在这九天十绝阵之内,到那时死气横行,草木凋零,人畜都将受阴死气影响,甚至到达一定程度的死气之后,连修士都将陨落。
符舒阳这不是要杀光虚界修士,而是要将整个天罡界都毁掉,甚至就连他身后一直支持着他的天罡界遗民,也不会再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不过现在在原地干着急也不是办法,符舒阳一心想躲的话,以其空间规则的能力,李贤一时半会儿还真难发现,而九天十绝阵已然开启,要是不通知北洲与东洲两地之人的话,怕他们甚至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便死掉了。
将文承的尸体带到盐城,并雇了一辆马车准备运回慧院安葬,可就在这时候,一众手举着“文”字大旗的人们却将他团团围住。领头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见到文承紧闭的双眼与胸口额头上的血窟窿,她的双眼瞬间湿润了起来。
“大哥,你快醒醒,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到了盐城,家族受难你怎会置之不理,可为什么都不曾回家看一眼?这么多年,难道你还放不下当年之事么?”
李贤忍不住出声道:“夫人请节哀顺变,天罡界现在遇到了史无前例的危机,文院长也因此而死,所以我更没有时间耽搁,请让我带文院长的遗体离开吧。”
老妇此时根本没心思去搭理李贤,反而她身后的一名中年文士上前,道:“这位上仙是?”
李贤沉吟一阵,这才抱拳道:“小子李逸,乃文院长身边的书童,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中年文士平静道:“人都讲究一个落叶归根,文叔祖乃我文家先辈,虽然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家族,但这么多年来,文家上下都以有叔祖这样的能人而自豪。且,叔祖千里救援,虽然未能成事,而且竟然还因此丧命,这不但说明了叔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我们这些子孙,更因为我们而惨遭不幸。所以请将叔祖的尸体交给我们加以安葬吧,这一是为了我们能够赎罪,二也是为了能够激励后辈,现在的文家需要一个精神榜样。”说着,他跪倒在了李贤身前,随后一众文家子嗣无人再站立。
李贤虚手一抬,利用元力将众人扶起,道:“各位快快请起,先生说的有理,而且在下没能够保护好前辈,也是晚辈的过失,但此时在各位的上空已经有邪镇成型,要是再不走的话,文院长不但尸首不保,甚至就连诸位的性命也将堪忧。”
中年文士明显一愣,却不知李贤的言语是真是假,但见着李贤并不像撒谎的样子,而且就算文承死掉了也要将其尸首带回去,由此可见,这个年轻人至少并不是坏人。
于是他擅自道:“如此,小兄弟这是想要将我叔祖的尸首运往何处?”
李贤道:“中洲慧院,那里有寒索大阵组成的天然屏障,而且文院长也算是最有资格葬在慧院的前辈了。”
“如此的话,那我等便举族迁移,一路护送叔祖可好?”
李贤面色为难道:“不瞒诸位,此次的凶阵范围之广,世所罕见,因此我不得不分别去北洲与东洲的王庭一趟,如果在带上诸位的话,怕时间已经赶不及了。”
中年文士笑道:”上仙无需担心,虽然我等本事平平,但当年也是独自去中洲来回走过,你大可去办你的事情,叔祖的尸体就交给我们护送吧。
李贤一番思索,终于点头道:“这是我的身份令牌,你到了慧院之后,亮出此令牌,自会有人接应。那么,我们就此别过。”
中年文士点头道:“上仙一路保重。”
李贤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后他身影一晃,便已然消失在原地。
人死不能复生,不过是一杯黄土,而且此刻情势危急,即便明知让那些文家人护送文承的尸体不安全,但他也没心思再去操这样的心。
李贤不可能去通知每一个人,唯一有效的办法便是将此消息传给各洲的掌权之人,在由他们去解决。而此时北洲与东洲之间,李贤首先去的便是东洲。这倒不是因为东洲是他朋友赵婴的地方,所以他更在意,而是因为北洲王庭居无定所,要是在出现大量死亡者的情况下仍然找不到北洲王庭,岂不是两洲之人,他都救不了。因此首先将有把握的事情做了,令奉献降低一半再从长计议。
三天之后,李贤来到了东洲皇庭苍州,事情紧迫,他也懒得去理会什么失礼不失礼了。他直接潜入进了皇宫,并利用神念搜索找到了赵婴所在。
“什么人?给我出来!”
“大胆狂徒,到了承国皇都居然还敢放出神念,简直是找死!”
李贤还没来得及接近赵婴所在的御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