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口玉言,尘埃落定。.网首发)
查究郁山采金案的权力,顺理成章落在慕容琰手中。区区一个左监,到了郁山与孟贲数十万虎狼之师一比,根本就是个摆设,张轶珍这点儿觉悟还是有的。
当下回去好生交代一番,如今他已不敢再奢望史册留名,只求明哲保身即可。
秦鸿谦回到府中,窦老太太听说案子落在裕王手中,竟然莫名安心。起码裕王六亲不认,绝不会姑息娄家,她的孙儿,也可以九泉安息了。
洛氏知悉后,又落了几滴泪,就开始让顾妈妈筹备浅夕的嫁妆。昨日,裕王可不止送了彩礼来,还有大红帖子上拟定的吉日。
如今,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洛氏都觉得还是快快定了这门亲事的好。王爷已经放低了姿态,两次求娶,夕儿到底手刃了娄霖义,也只有王爷这样的身份,才可保她一世平安。
小丫头们纷纷围着浅夕道喜,浅夕真是慌了神。大燕明明有女子十五而嫁,男子二十而娶的俚俗,她冬月里才满十四啊。
奔去闲听院撒娇理论,这次洛氏却出奇的强硬。
秦钦的死,让身为母亲的洛氏对任何不确定之事,都不再心存侥幸。当时秦钦初归家,洛氏如何看不出儿子有心事。只因秦钦自小懂事,洛氏不愿强求儿子,想着来日方长,谁知……
浅夕她早已当了亲女看待,柳茹哪里她也还存着一分愧疚。/娄家连秦钦都敢灭口,这么个娇女,还怕他们没有下三滥的手段?别的不说,只需让人四处宣扬浅夕已被娄霖义夺了清白,浅夕便不要想再嫁入好人家。
纵然娄妃入了冷宫,娄宅已被廷尉府查封,哪能没有一二漏网之鱼?她不可以让浅夕冒这个险。
浅夕又去寻秦阆,可惜这位二哥,又开始夜不归宿了。
红蒹亦步亦趋跟在浅夕身后,几乎寸步不离。绿芜、彩薇回来后,也学着装傻,一会儿头疼心慌,一会儿夫人使唤……横竖不接浅夕的话,就怕又入了浅夕的套。
刺杀一个娄霖义,已经够后怕的了,她们可不想再帮着小姐跟裕王殿下对着干。
尤其绿芜,从前只是耳闻,自那日看了裕王风姿,她实在觉得小姐不嫁是大大的损失。
奔忙了一日无果,晚间,浅夕气愤地坐在窗下。支走绿芜、彩薇,大开窗棂。
红蒹笑嘻嘻守在不远的门边傻想:小姐怎么知道今晚王爷要来看她。
夜阑人静,慕容琰来时,看到浅夕这幅光景,也不禁失笑。
实在是怕她又出幺蛾子,更不忍心看着她哭着嫁入王府。看着浅夕托腮赌气,慕容琰上前轻揉了她的发顶。
“,东都自诩风|流的士子们真要自叹弗如了。”
“下月,夕儿你嫁入王府,本王也就不必这般深夜叨扰,岂非两全其美。”
“得王爷厚爱,夕儿实在受宠若惊,只是夕儿尚不满十四,于礼不合……”
果然还是推托,慕容琰竟然不觉得心里难受。只因浅夕率性、开朗,不像从前宛儿,脆弱的蜷缩在她薄薄的壳中,教他连触碰一下也要犹豫……
含笑坐下,一手轻叩桌案,一手支颐,慕容琰似乎自语:“此案若是告破,皇上默许本王以矿金犒劳边城将士,安抚关外百姓,复苏民生。”
“待稍后有了孟贲的准信儿,本王便要赶去涿郡,此去便是一年半载难得回转。若是夕儿不急,亦可先定下亲事,待本王归来,再……”
什么?他要去涿郡!查郁山的案子么?其实他也想查清父亲真正的死因和幕后的黑手,对不对?不然何须一年半载。
浅夕大眼惊喜。这样的好机会,她断不肯放过,若是嫁过去,便可赖着他一道去涿郡。名正言顺的查,可比她在东都铤而走险要有实效的多!
心里只剩一个念头,浅夕衣裙蹁跹,已经疾步到了慕容琰身前,扯住他衣袖:“急当然急。”
“急什么?”慕容琰一脸茫然。
“急着嫁啊!”浅夕毫无防备,脱口而出。
慕容琰已然绷不住,展颜一笑:“正好,本王也急着娶。”
瞪眼呆看了慕容琰半晌,浅夕只记得他冷峻肃然,专注军务,不记得他竟也深谙闺阁之乐。
陡然醒神,浅夕一张小脸红的能滴出血来,松开手就要逃。慕容琰已然起身,一把将她锢在怀中,眸色幽深俯看了她,气息寸寸逼近。
浅夕才刚他被调笑一番,哪里肯依,手脚并用,又踢又打的挣扎。
头忽然被慕容琰按在心口。
“本王总是在等,像是有些等得怕了……”
心酸地低喃,浅夕听得清清楚楚,耳边除了慕容琰闷闷的声音,还有心膛里沉稳的心跳。
陡然停住,僵在慕容琰怀中,浅夕心里一阵阵抽痛。
不容她胡思乱想,热吻已寻着了她花瓣一样的唇,辗转攫取,长驱直入。餍足的叹息,慕容琰恨不能将她揉进身子里。
仿若六年的等待,一朝圆满,怀中的人这样的甜美,这样娇柔,听她轻声嘤咛,小手揪了他的衣襟微微颤抖,慕容琰沉寂已久的心,终于飞扬。
门外,红蒹捂眼偷看相濡以沫、难解难分的两人,心里酸酸的、甜甜的,艳羡、向往全都化为一种极美好的认知,烙在少女单纯的心里。
翌日,浅夕终于开始安安分分的预备做她的小新娘。
有了她的配合,一切都飞速进展着。吉日虽在下月,但是却只剩十几日时间。洛氏有孕,不可太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