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温柔的笑意,渐渐变成冰刀,严若儒深深看进柔妃眼瞳深处:“现在,娘娘还觉得,夫人是娘娘的好姐姐么?”
“她为什么这么做!”出乎意料的答案,终于刺激了柔妃的神经,让她再次激忿起来。【..】
“不知道,”严若儒又笑了:“或许是觉得她算计了太子,对不住太子;或者……她爱上了皇上,顾念皇上和太子的父子之情!总之,夫人亲口劝皇上,让他全了太子一片孝心。”
严若儒一边说,一边欣赏着柔妃通红的脸颊和起伏的心膛,也不知道她是气愤还是欲求不满。
“真真是个贱人!”柔妃唇齿间狠狠吐出一句,便阖眼仰头倒在枕上,脸上已是决然。
严若儒不再说话,随后沉沉吻了上去,他知道,柔妃已做了决定。
空气陡然升温,还等不及除尽衣衫,严若儒就深深的挺入。柔妃十指没入严若儒浓密的发中,下一刻便沉沦在欲海惊涛里。
没有遮遮掩掩,甚至连帐帘都还高悬着,二人便不管不顾、肆无忌惮地在彼此身上汲取所需,填补各自内心的深洞。
不顾柔妃的哭喊,一次又一次的猛烈冲撞,严若儒蓄力已久。柔妃的身体如何他最清楚,小产后的遗症都已痊愈,只不过是近日受的刺激颇多,比较虚弱罢了。
这又怕什么,他就是大夫,即使很快再孕,缓缓养就是了,他却一刻都不能多等。虽然他没有把过惠帝的脉,但是只观惠帝气色和近来的饮食,包括陈太医态度,他就可以推断得出,惠帝的隐疾康复的很好。
后宫中有这么多妃嫔,皆是貌美年轻,生育佳龄,只要惠帝愿意,皇嗣会如雨后春笋般,接踵而至。而柔妃并没有多少本钱,与这些年轻的女子们角逐,唯一的办法,就是占住先机,再设法一个个除掉绊脚石。
而此刻,柔妃却是在痛苦和欢愉的冰火两极颠簸,她从小家教极严,便是敦伦之礼,她也一直恪守规矩。可是现在与严若儒幕天席地般白日宣淫,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刺激,纵然腰肢都快要折断,身子都不像自己的,她还是弓身迎合,舍不得推开在自己身上施虐一般的严若儒。
屏风外,茵儿捏握着心口几乎不能呼吸,听着柔妃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喊,她扶在屏风上的手,在木棂上掐出道道痕印。
隔着屏风的缝隙,她甚至可以清晰看见二人交缠的身体,方才试药时喝下的那口药汁,更是如一团火,从心口直烧到四肢百骸,最后全身都如同万虫噬咬,硬是激得她落下泪来。
为什么?
娘娘有孕身子不便时,她不是没有大着胆子偷偷暗示过严若儒,可严若儒连一个兴味的眼神都不曾给她。她也是贴身服侍过他起居的,这几月来,她知道,他有欲|望,可是他为什么宁愿找旁人,也不找自己!!就因为她是个低贱的奴婢么?
茵儿爬到隔间,狠狠将一盏凉茶泼在自己脸上。
等到严若儒再次唤她时,她已经擦干手脸,甚至换了一件衣裙,冷静地站在榻畔为他披衣。
净房里,热气氤氲。
茵儿木然服侍着严若儒梳洗、更衣,直到为他整冠着履,送他出去,严若儒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心彻底冷如死灰,茵儿呆呆看着那道秀挺飘逸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久久没有回神。
严若儒轻快地走在宫道上,将茵儿缠绵悱恻的目光扔在脑后。他不是一个迟钝的人,女子的心思也从来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过就算茵儿颇有几分姿色,对他来说也完全没必要理会。
一个与他计划无干的人,一个已经对他俯首帖耳的女子,他何必还要费功夫?
女人,他不缺。
穿过光华门,严若儒路过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巍峨的门庭里宫人络绎不绝,却进出肃然,不闻一声咳嗽,更遑论喧哗。
远远站在柳树下,严若儒皱眉遥看。
这里便是悦仙宫,住着一个让他屡屡大意的女子,也很快将是阻滞他野心的最大障碍。
但严若儒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这个女子身上下什么功夫,因为直觉告诉他,那没有用!卿欢帝姬是少有的女中巾帼,男人那点儿小把戏在她面前,不过只是跳梁小丑的逗乐节目。
不过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没有弱点;再能一眼看穿人心的人,也未必就不会失足掉进陷阱聪明人最容易犯的错误,便是过度自信!
正想着,几位华服高髻的女子又走进了悦仙宫,清声笑语借了风势隐约传来,严若儒抽唇一笑,眼中狞色。
看来这位卿欢帝姬过的很畅意啊,可惜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挡了他的路!听说芫嘉公主家的小世子对帝姬很是一往情深,他似乎是时候好生去了解一番了,像这样怀着一片赤子之心的痴情人,卿欢帝姬的防备绝对是最低的!
鬼蜮一般的身影远遁而去,悦仙宫里,正会客的浅夕仿佛感觉到什么,眉头微皱。
“帝姬是哪里不适么?”卢氏最善察言观色,当即出言关怀。
“大约是这两日挪宫累着了,”浅夕展颜一笑,脸上阴郁尽扫:“不过两位姐姐一来,卿欢什么不适都好了。”
笑声立刻又欢悦起来,正是浅夕两位故友少阳侯夫人谢芳菲与宋钧夫人卢氏。
许久不见,谢芳菲倒还好,卢氏则根本掩饰不住兴奋惊喜,由衷的笑出来,过去携住浅夕的手开心道:“帝姬还肯叫我一声姐姐,可见素日待我真心,我也就是现下还能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