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葭儿挑起一片姚铃花的花瓣,对苏小奕说道,“把小镜给我。”
苏小奕连忙给苏葭儿递过去小镜,苏葭儿接过小镜,透过小镜放大姚铃花花瓣,她得出结论,这花瓣的时间不超过一天。
花瓣上的泥土带着沙子,还有着黑色的粉末,她凑近了一些查看黑色的粉末,这是某种晶石粉末,专门用来培植姚铃花的。
苏葭儿放下小镜,让苏小奕收拾好东西,她将祥嫔和雪瑶的尸体也都整理好。
苏小奕收拾好东西后,他跑去开了门。
祁夙慕和小卓子走了进来,苏葭儿直接忽略了祁夙慕的存在,目光也越过他落在小卓子身上,“卓公公,这宫中哪里种植姚铃花?这花附近的泥土还是沙子和黑色晶石粉末的。”
小卓子认真的想了想,把这宫中每一处能想到的地方都想完了,他摇摇头,“苏执事,这宫中并没有种植姚铃花,也没有沙子加黑色晶石粉末的地方。”
祁夙慕见苏葭儿刻意的把他当成空气,他心底迅速掠过一股刺痛感。他冷冷的看着她,她愣是没有看他一眼。
直到他听了她问小卓子的话,他说道,“宫外士林巷中有棵姚铃树,泥土带着沙子和的。”
苏葭儿仍是没有理会祁夙慕,但心中却认真分析起祁夙慕的话,在宫外的士林巷,祥嫔去那做什么?祥嫔又是如何出宫的?
这时,小卓子说了,“可祥嫔娘娘没有皇上和太妃的派人护送,自己是不能出宫的。”
小卓子的意思很委婉,是在说祥嫔已经神志不清,皇帝和太妃又怎么可能让她随便出宫。经小卓子这么一说,苏葭儿想起了一件事,这皇宫之中有暗道可以偷溜出宫。
祥嫔时常在这宫中晃悠,无意间发现了可以出宫的暗道也不足为奇。但祥嫔不可能自己没事偷溜出去,她出去找谁?
苏葭儿眉头微蹙又展开,又是一个谜题等着她去解开。
随后,她跟小卓子说道,“卓公公,咱们可以走了,让侍卫进来抬祥嫔娘娘和雪瑶的尸体。”
小卓子点头,然后对着门外喊道,“进来把祥嫔娘娘和雪瑶抬回去。”
祁夙慕看着苏葭儿,她凉薄的神情多了一抹认真,清透眼底有着一丝严肃。看来这件案子十为棘手,否则不惊不扰极其淡定的她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出了广明宫,原本在苏葭儿他们到广明宫时停下的歌声又再唱起。
苏葭儿听女人唱的和之前唱的不一样,之前唱的像是江南小调之类的曲子。现在唱的是是蝶恋花,原本就让人黯然伤神的歌词,加上女人幽幽怨怨,哀哀绵绵的声音,让人听了由心而生对过往思念的痛苦。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哀怨的悲伤,深沉的思念,肝肠寸断的歌声。苏葭儿眼底浮现一抹淡淡的哀伤,女人的歌声勾起了她对过往,对阿修的回忆。
那一句望尽天涯路,道出了她的心,望不尽的是这天涯之路,若是能望尽天涯之路,必定也能望见相望之人。
她的天涯之路,是永恒的寿命。
祁夙慕觉得苏葭儿的气氛有些不对,他冷眸掠过她的背影,在这哀怨缠绵的歌声烘托下,她似乎看起来更加的孤独,还有着一种不明的忧伤气息,幽幽之袅袅。
感觉到身后一道视线一直在看着她,苏葭儿顿时从这被歌声渲染滋长出来的哀念中走出,眼底的淡淡哀伤霎时间消散全无。她凝了凝心神,调整好心态,不再被这哀怨无比的歌声所影响。
她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宫殿,歌声正是由那传出,萧索破旧的宫殿,年久未修的红色宫门斑斑驳驳,门上的牌匾歪着,第一个字已经不见,满是灰尘的一块蓝绸布垂在牌匾上,挡住了后面的两个字。
回过头,苏葭儿问小卓子,“卓公公,这李昭仪以前都喜欢唱歌?在冷宫每天唱的歌都不一样吗?”
小卓子点头道,“李昭仪是江南人士,平日里总爱长些小曲儿,皇上也喜欢。进冷宫也都差不多都是哀怨无比。”
苏葭儿听了小卓子的话,这不都是深宫女人被打入冷宫后的自怜自哀,在这冷宫中,只有孤独和冷清的一切陪伴着她们,终日见不到外面的世界。认命的,对一切释然好好活着。不认命的,仍旧想着各种法子,想从冷宫出去。
她回头看了一眼李昭仪所在的宫殿,再哀怨的歌声,也挽不回一个帝王的心。更何况,这个帝王还有可能连她是谁都忘了。
待苏葭儿他们拐过宫殿后,一阵大风吹过,李昭仪宫门牌匾上的蓝绸布被掀开,一个赫然的“江”字在牌匾中间。
风停,蓝绸布再次覆上牌匾,一切犹如未曾发生过似得。
苏小奕左瞅瞅右看看,似乎这宫殿内比他们方才来时还要热闹,各种笑骂声,吵闹声,连疯言疯语都变得大声了。
苏葭儿也听到了这动静比之前来时更大,她看了一眼天空,看时辰是冷宫中的人出来集体活动的时间了。
小卓子怕苏葭儿和苏小奕不明白,他说道,“这个时间,冷宫里的各位都喜欢窜窜门子,聚在一起。”
苏小奕明了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说怎么比之前还热闹了。”
再往前走,有些头发散乱的女人从宫门中出来,见到苏葭儿他们,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