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了盔甲的她,难得的可爱近人,祁夙慕知道,只要她清醒过来,她会再次穿上盔甲。她现在给他的感觉,即使是十九弟也好,只怕还仍未走进她心底最深处。
一直以来,她的心是一种繁华走不进的清冷,任凭人来人往。
苏葭儿打了个酒嗝,倦意袭来,整个人昏昏欲睡,她幽幽念道:“世人笑我无心无情无爱,我笑世人看不穿。”
念完,她沉沉睡去。
祁夙慕听着这句话,清冷的语气掩饰不了那犹如亘古而来的伤感,他的心再次被她触动。
望着沉沉睡的她,他伸出手,为她撩开挡在额边的发丝,手不由得停顿住,她即使睡着了,眉头还是微蹙着。
他收回手,回去屋内取来他的斗篷,又到苏葭儿屋内取来她的斗篷,他把自己的斗篷放在自己的躺椅上,将苏葭儿的斗篷摊开,轻轻给她盖上。
从苏小奕房中出来的祁清歌望见祁夙慕在为苏葭儿盖上斗篷,她停住了脚步,她第一次看见七哥也可以这么温柔,也会这么温柔。她知道的表哥冷漠无情,对什么情从不上心,从不留心,可面对苏执事,那股逼人的冷冽却转为温柔,就连眼神也柔和了。
她不打扰属于七哥的安静,她转身又回屋。
给苏葭儿盖好斗篷后,祁夙慕到旁边的躺椅坐下,拿斗篷盖上,他靠在椅背上看着苏葭儿,若不能为她排忧解难,不如就安安静静的陪着她。
他望着她,冷冽的眸中被柔意占满。
在他没有发现的角落,心一点一点沦陷了。
看着她,他渐渐入睡。
寒风似乎是在珍惜着祁夙慕的情,不再刮来,而天气也渐渐多了一些温和。
苏小奕房中,红潼和祁清歌十分有默契的不出去打扰院落中的人。
清晨第一缕阳光落在祁夙慕的脸上,将他冷峻的线条柔和。
他睁开眼,第一反应是看向旁边,苏葭儿还在熟睡。
他恍惚了一会,他很久没有睡过这么久,素来浅眠的他,鸡鸣他就起身了。
如今有她在身边,他第一次感受到睡也可如此温暖。
他轻轻起身,不吵醒她。
拿起斗篷,他回房洗漱。
祁夙慕走后没多久,苏葭儿醒过来了,她感到脑门沉闷的发疼,睁开眼,看见周围的精致,这是在小院中,她低头一看,身上还盖着她自己的斗篷,她眸色茫然。
渐渐地,才想起她昨儿个从即墨离房中出来,然后来这里跟祁夙慕喝了酒。
她头疼的皱了皱眉,只隐约记得她说了即墨离的事,没有说出她和即墨离之间的交易。再多的事她就记不起了,那梨花酿的后劲真的很足,她现在还头疼着。后来想必是她睡着了,祁夙慕回房给她取来了斗篷盖上。
她伸手揉了揉发疼的额头,祁夙慕回到小院时,见到苏葭儿已经醒来,她在揉着额头,他给她递过去几个小红果子,“这个能缓解宿醉头疼。”
苏葭儿看着小红果子,就是一些野果子,她目光落在祁夙慕身上,似不解,又似审度。
祁夙慕看着苏葭儿,酒醒的她,又恢复了往日那中凉薄姿态,他说道,“这是我无意间发现能解酒的果子,正好这里有,我就去摘了几个,你试试,效果比药还好。”他方才回房洗漱时,正好经过小花园,花园中有着纯天然生长的野果子树,这种果子他在雪地求生的时候吃过。想到她醒来会头疼,他就摘了几个。
苏葭儿伸手接过果子,沉默良久,才问道,“我昨天没有失态吧?”问完,她直勾勾的眼神,似乎是要将他看入心底。
祁夙慕应道,“没有,你喝多就睡了。”他不说,只因不想那成为他们之间的再次的屏障。
他应的很快,也没有欺瞒的细微神情,但是苏葭儿有些不确定,“真的?”
“我为何要骗你?”他反问。
苏葭儿找不出话反驳,她握紧了手心中的红果子,垂下眸,淡淡说道,“你都知道了?即墨离为小奕解毒,他会死。”
“那是他选择的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就如你我,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他人的选择。”
祁夙慕的话让苏葭儿心头一震,她从不知道,他也可以说出这样的大道理。
她望着祁夙慕的神色变得复杂,眼前他的脸和祁凤曦的脸重合,她多想,此刻在这里开导她的是祁凤曦,而不是作为对手的祁夙慕。
只是,天从来都不随人愿。
她轻轻吁了一口气,将身上的斗篷拿起,往房中走去。
她心中默默告诉自己,这是即墨离的选择,她要尊重他的选择,她不应再纠结于此。
然而,这种想法被接踵而来的事给击溃了。
由于体内失血过量,即墨离已经无法行走,而他早已给自己准备好轮椅。
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即墨离,苏葭儿心绪差点就崩溃,当祁清歌和红潼见到即墨离时,祁清歌约莫知道了些什么,她哽咽的问即墨离怎么了。
即墨离只是冲她笑着,什么都不说。
苏葭儿哀沉的说道,“国师以血换血,以命换命救小奕。”
祁清歌惊住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奇心,却害了这么多人。
在祁夙慕和即墨离的劝解下,祁清歌才慢慢想开,趁着大家都在忙,祁清歌偷偷找到了即墨离,“国师,谢谢你,当做本公主欠你一份情,若有来生,来生定报这一份恩情。”
即墨离看着祁清歌,“公主殿下,我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