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这样,祁夙慕越是有机会。
如果局面不混乱,祁夙慕根本没有半点机会。皇上的心思不好说,阴晴不定,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总之现在对祁夙慕有利,对他们江家也无害。不管是祁凤曦还是祁夙慕赢了,江家只要一个字,就是“安”。可儿拜托他的,他一定会完成,哪怕是要牺牲他的性命。
想罢,他说道:“皇上说的是,照苏葭儿的性子,她定是容不下冤屈。更何况皇上给她这个官职,自然就是要她为民伸冤。”
“恩。”皇帝淡淡应了声,然后站起身,“让人看着点。”
“非白知道。”
提刑司。
皆空把苏小奕和苏葭儿送到提刑司外,门外的捕快看到苏葭儿身上的官府,皆是行礼,“参见苏提刑。”
苏葭儿说道:“都起身吧,本官今日来只是来看看。”
捕快们站起身,领着苏葭儿进去提刑司。
里边的师爷连忙出来迎接,“张师爷参见苏提刑。”
“张师爷无需多礼。”苏葭儿说道。
张师爷和捕快们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苏葭儿,要知道这大晋前无来者的第一女官,皇上亲自封的。如果没点本事,能让皇上开了这个新例吗?
苏葭儿在张师爷的带领下了,查看了整个提刑司。
回到正堂坐下后,张师爷让人上茶。
苏葭儿问张师爷道:“陈年旧案的卷宗可都整理出来了?”
“苏提刑,一些找不到凶手的卷宗都整理了。之前兰陵王主管刑部,基本上不是离奇的案子都要在一月内结案,否则就要卷铺盖走人。”张师爷说道。
苏葭儿嘴角微勾,这倒像是祁夙慕的性子,要么能解决,要么走人。
她点点头,“把一些案子的卷宗拿来我看看。”
张师爷跟两名捕快去把卷宗搬来。
苏葭儿跟苏小奕说道:“小奕,你也看看,学习学习。”
苏小奕点点头,“好的,公子。”
两人正看着卷宗,鼓声传来。
张师爷心扑腾一下,这可怎么办,那对老夫妇又来了。
苏葭儿眉头一皱,放下卷宗,问张师爷道:“可是有人在外边击鼓鸣冤?”
张师爷赔笑道:“苏提刑,应该是有些蛮孩子在外边敲着玩,我这就去看看。”
苏葭儿看着张师爷躲闪的目光,她说道:“张师爷,提刑司的鼓没冤屈谁敢敲?方才进来时,我看过那面鼓,一个孩子的身高能够敲着?”
苏小奕见状,说道:“公子,我出去看看吧。”
张师爷一脸为难,连忙拦下苏小奕,“苏提刑,师爷我也不是不想管,只是这事咱们一个小小提刑司管不起啊!”
“哼!”苏葭儿拍了一下案桌,“提刑司为民伸冤,你却说管不起?那要这公堂何用?不如把提刑司给撤了!”
“大人啊,你就听师爷我一句劝,不要管这事。你这才刚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师爷我知道,但是你这火万万烧不得。门外那对老夫妇已经连续来几天了,师爷我也问了,他们要状告何人。他们说……”张师爷欲言又止。
“说什么!”苏葭儿问道。
“他们说他们要状告当今太子!”张师爷一下子跪下。
苏小奕转身看向苏葭儿,怪不得师爷不敢接手,原来是要状告当今太子,这确实是棘手的事。
苏葭儿闻言,先是一楞,缓过来后,心中渐渐明了了。这一切恐怕都是皇帝安排好的,给她提刑官,然后安排人来击鼓鸣冤。以她为切入点整治太子,这看起来合情合理,又少了诸多会被人挡下一切的因素。
她问张师爷,“门外那对老夫妇来了几日了?”
张师爷想了想,“好像是苏提刑你上任后第二天。”
果真如此,皇帝明知道她不会放过任何冤屈。所以利用她,她也会去调查清楚一切。可皇帝不知道的是,这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能拿捏到太子的短处,把太子踢下台,对祁夙慕又多了一分有利。
皇帝利用她,她也反利用就是了。她倒是要感谢皇帝给她这个机会,提刑司,看来她能做的事情可多了。朝堂上的事情交给祁夙慕,她在背后帮助他,推波助澜就行了。
老夫妇这事还没有传到太子那,可见这张师爷人也不差,若是换做别的,指不定就去邀功了。
她问张师爷,“除了你,可还有人知道这事?”
“大人,这可是会遭来祸事的。我每日也就把他们打发走,也不敢让人知晓。”张师爷回道。
“很好,那你现在去把他们请进来。”
张师爷一听,“大人,这……”
“张师爷,天塌下来本官顶着,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苏葭儿强硬的态度让张师爷只能照做,他转身出去把那击鼓鸣冤的老夫妇领进来。
苏葭儿看向那对老夫妇,他们精气神很好,走路很平稳,脸上挂着泪痕,还有着哀戚之色,但是那哀戚确实不达眼底。
再看他们的衣着虽然朴素,但是很新,像是刚定做没多久。
她的视线落在他们的手上,手指甲修剪的圆润,没有庄稼人的那种粗糙,脚下鞋干净不沾染一点尘土。脸上的皱纹不深,两鬓白发苍苍。
张师爷领着他们两个进来后,跟苏葭儿说道:“大人,人来了。”
言罢,又跟那对老夫妇说道,“这是新上任的苏提刑。”
老夫妇扑腾跪下,妇人掩面而泣,老.汉抹了抹泪水,“草民李成携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