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癞子发出一声惨叫:“啊!救命啊!天天,拉开你的狗!!”
天天的第一个反应,是抬手护住了胸口,但是因为全身光着,一览无遗,所以又放下一只手,护着难以启齿的地方,样子狼狈之极。 。
大癞子没福气,啥也没瞅到。光顾防备狗咬了。
给天天的第二个感觉,是赶紧溜出去,换衣服。
于是,女人顾不得张二狗的惨叫声,一溜烟地冲出卫生间,扑向了衣橱。
拿出两件衣服穿上,这才气呼呼抓起拖把,再次冲进卫生间,对大癞子展开攻击。
天天将拖把抡得好比孙猴子的金箍棒,呼呼山响,一下一下冲大癞子的癞子头砸。
“砸死你,砸死你,你个无赖,偷看本姑娘洗澡,小白闪开!让我砸死它。”
小白闪开了,天天差点将拖把刺进大癞子的后门,爆掉他的那朵花儿。
大癞子顾头不顾腚,一边躲闪一边求饶:“天天,是我,是我,我是癞子啊。”
天天说:“知道你是大癞子,打的就是你,半夜三更,你来俺家干啥?”
大癞子被打的鼻青脸肿,赶紧编瞎话:“我来找二狗叔,找二狗叔啊。”
“俺爹不在这儿,回村里去了,你来俺家干啥?是不是想偷钱,为啥看本姑娘洗澡?”
天天知道大癞子跟她爹的关系。
当初,她的爹老子张二狗跟大癞子形成了联盟,共同偷盗药王神篇,共同绑架了婆婆带娣,还有喜凤大娘跟小燕婶子。
两个人亡命天涯。她的爹张二狗是半年前逃回家的,张二狗疯了。
至于大癞子,早就不知去向。
天天觉得大癞子不是想占她便宜,一定是找自己那个疯爹。结果摸进了洗澡间。
果然,大癞子一边哭一边解释:“我是来找二狗叔的,不知道你在里面洗澡,对不起啊,快把你的狗牵开!”
大癞子就害怕王天昊的那条獒狗。因为小白太可怕了,两只狼眼瞪得溜溜圆,嘴巴里也发出愤怒的呜呜声,浑身的鬃毛抖成了刺猬。
只要女主人一声令下,它随时准备咬断他的脖子。
天天还是把小白叫住了,说:“小白,过来!”
小白站在了女主人的身后,蹲坐在地板上,仍旧威风凛凛。
大癞子再也不敢胡来了,浑身吓得筛糠一样。
天天说:“癞子,两年了,你去哪儿了?”
大癞子说:“一言难尽啊,我混惨了,身无分文,只好回来找二狗叔求救,二狗叔回来了没?”
“咋,你没跟俺爹在一块?”
“没有。”
“俺爹疯了,你不知道?”
大癞子故作惊讶:“不知道啊,二狗叔咋就疯了呢?”
天天说:“被人打得,不知道那个王八蛋,打了俺爹,把俺爹一棍子敲傻了。”
“喔,那真是可惜……天天,我没地方去了,公安在通缉我,你可怜可怜我吧,我缺钱。”
大癞子打起了悲情牌,大家是一个村的,谁都了解谁。
天天知道大癞子不是好东西,自己爹老子也不是好东西,可也不想看着大癞子被公安抓。
万一他把俺爹招出来,俺爹岂不是要坐牢?
大癞子也瞅准了张二狗闺女善良,胸大没脑。摆出一副可怜相。
天天问:“你这次回来是想……借钱?”
大癞子赶紧说:“是,在外面混,没钱不行,天天,你借我点钱吧。”
天天小嘴巴一撅:“才不呢,你是逃犯,俺要报警,天昊说了,见到逃犯一定要报警。”
哪知道大癞子扑通冲天天跪了下去,嚎啕大哭起来:“天天,你就恁狠心?咱俩是一块长大的啊。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小时候给过你一根棒棒糖的份上,你也不能让我坐牢啊。
再说咱是乡亲,祖一辈父一辈的关系啊,你爹还叫俺爹叔类。”
大癞子这么一哭,天天的心软了。
王天昊一家人行侠仗义,身为王天昊的媳妇,她当然不能看着大癞子送死。
当初公爹王海亮跟她说过,在山外,遇到生活困难,遭遇坎坷的大梁山人,一定要帮助,要钱拿钱,要力出力。不能在乎钱。
天天觉得不能拖公爹的后腿,也不能拖男人王天昊的后腿。
她抿嘴想了想,说:“那行,俺不报警,你想借多少钱?”
大癞子说:“多少都行,只要能让我过去这场劫难,你就是观世音,活菩萨。”
天天放下拖把,转身进客厅,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包包,拉链扯开,从里面掏出一塌钞票,足足七八千块。
“诺,俺就这些现金,你先拿去花着,不够的话,俺再给你。”
大癞子心里一喜,心说,冤孽啊,难道王天昊的媳妇脑子里没脑浆,都是白面?
咋这么好糊弄,三言两语她就相信了。
看来天下的女人都一样,统统胸大没脑。
虽然四本古书没偷到,得到钱也不错。
于是,大癞子眉开眼笑,接过了钱,连连感谢:“天天,你心眼真好,谢谢你,我以后会还你的。既然二狗叔不在,那我走了。”
大癞子刚迈出一步,天天叫住了他,说:“癞子你别走。”
大癞子扭转身问:“干嘛?”
天天说:“拿这点钱,做点小生意,以后别胡来三晃了,赶紧成个家,要不然老实爷跟老实奶会死不瞑目的。”
这一句话是发自肺腑的,让大癞子的心里一热。
他立刻感到了天天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