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其实最受不了他的情深款款,她才不要喊他的名字,她才不要被莫名其妙的就订了终身。
在苏子澈波澜不惊的目光下,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进了白圩村。
马车只能送到村口,进不去了。
“阿陆,护着她周全,看她进自己家。”
苏子澈淡淡的说完这句,双眼合闭起来,假寐养神。
最后那句话,怎么冒出来的。
那个在心里头积极着,想要跑出来的念头,到底是怎么了?
苏子澈觉着遇到白棠以后,心思有些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但是,他并不排斥这种感觉,一种能够令他心安而舒服的感觉,没必要硬往外推。
只不过,她能够影响他的心情,就不能放任她离得太远,否则可能会变成一种潜在的危险。
正如方才,他见到她手腕上的淤青,一瞬间,有种想要拔刀将余峻斩于马下的冲动。
两排修长的睫毛颤了颤,苏子澈重新睁开眼时,眼底又恢复了清明如水的颜色。
阿陆的身形很快,很轻巧,白棠根本不会察觉。
她压根就没有回头,好像身后有吓人的兽类在追她。
阿陆见她这副小模样,忍不住回过头,去身后看看。
除了他家主人的马车,再没有其他的了。
说实在的,在阿陆几个人心里头,小白糖已经是主人的所有物,这会儿暂时寄存在白圩村而已。
一个是当朝的皇叔,一个是白圩村的村姑。
阿陆居然为白棠默默捏了把汗,小白糖,以后的路,任重而道远,你要好自为之。
白棠趁着门前微弱的一点光,扑到院门前,小声冲里头喊:“开门,阿悦开门。”
平日里,睡觉熄灯,这是常规。
今天是为着没有回来的她,才特意留出的一盏灯。
阿悦居然反应还不慢,很快来开了门。
姐妹俩还在门口抱了一下,才赶紧的进屋,关了门。
阿陆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的很清楚,听到一声咔哒下了门栓的声响。
四周很安静,整个村子应该都在梦乡中,他的敏锐也闻不出丝毫的危险。
这才放心的快步离去,赶上了前头的马车。
“主人,她回家了。”
“家里人给她留门吗?”
“她妹妹出来开的门,进屋就落锁了。”
“好,我们也回了。”
“主人,余峻这一次怎么处置?”阿陆小心翼翼的问道。
“交给阿三,他知道该怎么做,问出天朝中,谁是同党,如果有高将军的下落,哪怕是一丝一点都不能放过。”
“是!”阿陆像只展开翅膀的大鸟,始终跟在马车后,起起落落,很快就远离了白圩村。
而白棠已经跟着阿悦进屋:“爹娘都还好吗?”
“大姐被带走的时候,娘急得都快哭了,我说大姐应该认识那人。”
“你听见我说话了?”
“听见了,我觉得大姐不太害怕那个人,所以劝了娘几句,让娘别哭,说再等等看,很快有人就带话来了。”
“说了些什么?”
“直接同爹说的,说完就走了,爹说不用出去找你,你是帮人大忙不用担心,这是做好事来的。”
白棠相信阿大自然有让爹爹信服的说辞,怎么看都是能做大事情的人,要是连这个都搞不定,那就不是跪在屋檐底下了。
一想到,她目睹了他们几个齐刷刷跪着的样子,以后恐怕是不忍直视了。
至于,七公子说等她及笄以后的事情,白棠已经彻底往脑后抛了。
不是有句老话常常说,贵人多忘事。
要是像七公子这样的大人物,随口说的话都给记着,他一定早就忙死了。
嗯,一定就是这个样子的。
阿悦还给她留了饭,她说不饿,让阿悦先去睡。
“大姐,洗澡水都烧好了,后院那个大块头住着,爹说也不错,挺安心的。”
白棠一拍前额,她差点忘记,家里还有江大海住着,后院那个算是庞大的工程,都没完工。
在七公子那里转了一圈,差点把家里这摊子事情都给忘记了。
特别是石家结下的那个结,还不知道怎么打开呢。
真是一个头痛病去了,又来一个更大的。
“大姐,你先去洗澡,我帮你拿换洗的衣服。”
白棠见阿悦站在那里,古古怪怪的看着自己:“怎么了?”
阿悦皱着眉毛:“这么冷的天,不应该啊,大姐,你脖子边上被什么虫咬了一大口,红红肿肿的。”
边说着,阿悦还边把脸凑过来,想看得更清楚点。
什么毒虫这么可恶,咬她的大姐,吸人血。
白棠闹了个大红脸,往后连退了三步,一巴掌把脖子给捂住了。
“没,没什么虫,你去拿衣服,我也累了,睡一觉,明天再说其他的。”
“大姐要不要擦点药。”
“不要了!”白棠尴尬的要死,阿悦年纪小,根本不会往男女之事上头想。
明天一定要把领口捂得结结实实的,否则的话,被爹娘看到了,麻烦就大了。
爹娘要是问起来,她怎么回答?
阿悦这才没继续追问,把干净的衣裙取来,又隔着门在外头替她把风。
白棠忙了大半夜,还真像那个人说的,油腻腻的,用才买来的皂角洗刷了两次,才落下点香气。
这些皂角,不耐用,价钱还贵。
等她有空闲时间,自己来做几块香胰子,也就是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