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白棠笑着反问道。
“这里不是姑子原先住的村子里,要是被人看见,恐怕不太好。”
“知道不好,你们一个两个的还连珠炮一样来。”
阿大被她数落了两句才反应过来。
“姑子是因着主人没来,所以不开心了。”
“我做什么要不开心?”
白棠是不会承认的,自从她知道生病的时候,肯定不是一场梦后,也不计较被挂在树上吹风的恨了。
“主人最近忙的像陀螺一样,脚不沾地。”
“又不吃饭,不睡觉了?”
“吃饭倒是按时在吃,就是胃口不太好。”
阿大特别特别认真的说道:“我记得有一回,姑子做了一罐糖,里面有核桃芝麻,主人喜欢吃那个。”
“不好意思,如今我出不得门,采不到新鲜的核桃了。”
“这个不难,核桃芝麻,我给你送来。”
“外头买的不香。”
“那个,我也有办法上山去采的,保证也香。”
白棠听他一板一眼的,也不逗他了。
“也可以,你替我准备麦芽糖,核桃和芝麻,我来做糖。”
“好,好,我很快就送过来。”
“那么,你来又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是来讨要一罐还没做的糖,夜深人静的来一次也不容易。
总要按个正经事,那才像样。
“主人让给姑子捎封信。”
阿大赶紧将信封取出,交在白棠手里头。
“这些事情,本来不是阿陆做的吗?”
阿大的脸色起了微妙的变化。
白棠可都看在眼里:“阿陆又说错话,被处罚了?”
“那倒不是,阿陆受了伤,受了重伤。”
白棠的脸色也跟着变了,阿陆的武功那么好。
如果会受伤,那么最大的可能是为了保护七皇叔。
他们每个人的武功都那么好,还会受重伤的话,对手也很厉害了。
“只他一个人受了重伤,还是说?”
“主人受了轻伤。”
白棠一下子紧张的不行了:“你进屋的时候怎么不说!”
“进屋的时候,姑子没有提起这些。”
“带我去看他,带我去,马上,就现在!”
白棠抓过椅子上的披风穿好,见阿大还动也不动。
“你快带我走啊。”
“主人只是轻伤。”
“不行,我要去看他。”
白棠有些信不过他们的话,没准在他们眼里,见血也是小伤,伤筋动骨也是小伤。
“姑子先把主人的信看了,再做决定好不好?”
对,对,他还给写了信,是要告诉她真实情况吗。
白棠迫不及待的将信封撕开,手一抖,连信纸都撕破了。
这一次的信要比上次长的多,还是棠棠亲见,四个字启文。
白棠也顾不上面红耳赤了,赶紧往下看。
信中的确写了他们外出时遇袭,很简单的几句话。
阿陆救主心切,被一剑刺穿左胸口,幸而没有伤及心脏,需要休养一段日子。
所以,最近传信达意,只能让阿大来做。
再要往下看,没有了,没有了!
白棠将信纸翻过来翻过去,又把信封拿起来,往外抖落。
“主人就写了一页,没有了。”
“他没说,他伤在哪里了?”
白棠的双眼有些失神,他居然一个字都没有提起。
“主人的左手手腕受了伤,其他没有什么了。”
“出血了没有!”
“伤到筋脉,暂时不能使力。”
阿大是白棠问一句,他答上一句。
结果,白棠反而被他弄得更加紧张。
“你们住的地方,离这里到底远不远?”
“不近,当然比以前要近得多。”
“那么,能带我过去吗?”
“我骑马来的,恐怕不适合与姑子同骑。”
好吧,就你规矩多。
“我答应的话,主人也不会乐意的。”
这一句才是真相吗,某人在见到她的时候,与阿大骑着一匹马,已经足够打翻整缸的醋了。
她能够理解阿大的小心翼翼。
得罪她可以,不能得罪某个小气鬼。
不然铁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转。
但是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
她想见见受伤的他,怎么,怎么就这么难呢!
“主人关照了,如果姑子一定想要见他的话……”
白棠的眼睛都瞪大了,你能不说一半留一半吗!
你能一口气把话都说完吗!
你能不用一本正经的口气惹毛我吗!
亏我还一直以为你比阿陆强得多,这会儿看来,你比阿陆还欠抽,欠扁,欠跪墙角。
阿陆的脸上,到了这会儿才显出一丝笑容。
白家姑子的反应,果然都和主人预料的一模一样。
真是有意思,他们两个真是有意思的一对。
阿大如今越来越能够体会到阿陆说的那些话。
主人和白家姑子两个,就算是站在旁边看看,也会觉得其乐无穷。
临出门的时候,主人还生怕他不如阿陆机灵,被白棠三言两语就给都交代清楚了。
特别关照了他几句,阿大能够做到皇叔贴身侍卫的头脑,肯定不会是笨人。
其中的诀窍,真是一学就会。
他还有个更大的优势,他的脸看起来比阿陆更加正经,更加容易叫人上当。
“你再不说,你就给我出去!”
白棠自己走到窗台前,把窗户砰的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