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婆婆说的好,二叔肯承认吗?”
一个大男人肯在自己的侄女儿面前承认,派了个小丫头三番两次潜进屋中偷书。
那么,他大概也跟着得失心疯了。
偷什么不好,偷书,偷谁不行,偷家里头小辈的。
说出去,给旁人家听到,牙齿都要笑掉下来了。
白家不是最怕丢人吗,这样的举止才叫丢人。
“承认不承认都好,我总要去走一次的。”
薛婆婆已经是白棠说一句,她跟着照做就是。
年纪大了,脑袋不好使。
还有,这大姑娘的脑袋也太好使了些。
白棠带着两个人,抬着个箱子,直接往白旗里的院子去了。
这边,白旗里还紧张的想做手脚,将一个烂摊子擦擦干净。
外头已经传话说大姑娘到了。
怎么来这么快,他都还没准备好应对。
“拦着大姑娘,就说我这里不方便,让她改天再来。”
“大姑娘,带着个老婆子凶得很,二爷,拦不住。”
“二爷,大姑娘进院门了。”
“二爷,大姑娘已经进了内院了。”
老婆子,凶得很?
白旗里不用多猜了,已经听到薛婆婆的大嗓门了。
“这是谁,你们不知道吗,大爷家的大姑娘,二爷的大侄女,你们也敢拦着,回头让老夫人好好治理你们。”
白旗里对准自己的脑门重重拍了几下,怎么,怎么这个老太婆又回来了!
“二叔。”白棠直接到了房门前,客客气气的唤了一声。
“阿棠来了啊,阿芍不在家呢,你二婶要出去走走,她陪着去了。”
“我不找阿芍。”
白棠自顾自往里走,身后两个,抬着的箱子,白旗里越看越眼熟。
她,她居然把一箱子的大哥的手札给抬到他这里来了。
这是什么个意思!
“我想和二叔说几句话。”
“那个,那个不能拿进来。”
白旗里指着箱子胡乱喊道。
白棠故意回过头去看了看:“这是我爹的遗物,为什么不能拿进来?”
一脸的懵懂无知,天真无邪,装都不用装。
白旗里很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老夫人说过规矩,这是要留给大哥后人的,所以家中其他人都不能看。”
原来还有这么个规矩,白棠是真的不知道呢。
难怪要偷偷摸摸的,不能见人。
要不然,大大方方说要拿去看看,她还真不好意思说个不字。
“祖母给了我这些,我却不想留着了。”
“为什么!”
“自打这个箱子搬进我的院子,我总是做噩梦。”
说的和真的一样。
白旗里默默听着,你要不想拿着,给了我该有多好。
可他不能当着面说出口,老夫人在脑袋上头压着呢,他胆子小啊。
“本来还想拿来给二叔看看的。”
这话要老夫人说,你说了不算数的。
“二叔又说祖母许下的规矩,要不然这样吧,我把这个箱子烧了,让爹拿回去,就应该不会做噩梦了。”
白棠像是才想到这么出类拔萃的好办法,笑得眼睛弯弯的。
“二叔,二叔,你怎么了?”
白棠眼见着白旗里都快一口老血喷出来,他都不知道想了多少年了。
这个死丫头,一开口就说要烧掉。
烧掉的不仅仅是大哥的遗物,那,那可是白家在宫里头翻身的本钱啊。
他虽然是在宫中博得个御医的头衔,但是宫里头的御医何其多,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白旗里做了两年御医,见过皇上的次数,一共才两次,还都是跪的远远,连眼角的余光都落不到他身上。
在那样的地方,谁不想出人头地。
可是,他的真功夫到底几斤几两,他心里头比谁都清楚。
世代御医又怎么样,没有绝活就一辈子默默无闻。
那天,他差点和老三大打出手,也是因为老三那句话,触犯到他的底线。
有些话,他心里头明白,但是容不得别人说。
大哥是很好,但是大哥死了,机会就留给了他。
要是哪天,他也死了,才轮得到老三。
没准老三正盼着他死呢,这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白旗里想到这里,赶紧要拦着白棠的举止。
这一箱子的都是书,而且是独本,烧掉就再也没有了。
“阿棠,你别急,你爹这不是牵记你,舍不得你吗,怎么就成噩梦了。”
“二叔,我心里头害怕。”
站在后头的薛婆婆要不是才在自己院子里,听过白棠说的话,见着她娇怯怯的样子,还真能相信了。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薛婆婆就差默默流泪了,二爷,你估计不是大姑娘的对手,你知道吗?
薛婆婆心里头也有点奇怪,如果大姑娘想要连她一起瞒着。
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但是,她非但没有隐瞒,反而做得更加清楚通透。
换过来想想,这是因为她从老夫人那边来,所以大姑娘特别信赖。
再往深了想,还真是的,大姑娘身边留着的两个,都是老夫人亲自点拨的。
大姑娘是把自己和老夫人摆在一边,剩下的人统统都赶到对面去了。
薛婆婆倒是很想,夸赞一句,做得好!
白旗里见白棠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想想她不过比阿芍大几个月。
阿芍那个性子,根本不懂事。
是他一开始就把大哥的这个女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