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后悔请某人吃面了,后悔摸某人的脸了,更后悔放他进屋了。
啥叫引狼入室,她眼前就是活生生的教训。
应该在发现他站在窗台另一边的时候,就毅然决然的把窗户关紧,才是硬道理。
否则,她就不会被找到痒痒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全身发软的窝在他的怀里。
她还顾忌着外头有人,不敢大声,用衣袖挡住嘴巴。
偏偏某人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情,不肯放过她。
“下次还敢不敢了!”
苏子澈将她搂在怀中,额头碰着额头,两人的呼吸相互萦绕,毫无威慑力的样子。
“不敢了,真不敢了。”
她怕痒啊,就这么一个弱点,到底是怎么被他发现的。
以后,恐怕再没有什么翻身的机会了,白棠恨恨的想。
苏子澈见她一边求饶,一边眼珠子乱转,知道她心里头还打着小算盘。
他故意咬着她耳朵道:“就是辛苦你的那个丫环,从你开始笑,她就坐不住了。”
可怜的菖蒲,站起来,坐下去,坐下去,站起来。
十多次的挣扎,想要一头撞开门的。
可是,大姑娘的笑声里,没听出一点不自在,那种欢喜,叫她听了都忍不住想探进脑袋去瞧上一瞧。
她突然闯进去,真的好吗?
还有,那个连饭钱都赚不上的男人,真的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总不能长得貌比潘安,十足的人才。
虽然她不提,可大姑娘是总平梁镇底下的小村子里回头的。
穷地方,能出什么好相貌的男人?
菖蒲把脑袋都给想破了,最终还是选择继续端坐,守门的保守应对。
大姑娘对她太好,她,她实在是不忍心,就让大姑娘多开心会儿吧。
白棠听了他的话,小脸一白,自己的房门有多厚,她心里很清楚。
要是两个人压着声音说话,兴许菖蒲隐约的还听不清楚。
但是,他们两个人又是笑又是闹的,生怕引不来观众一样。
白棠用力的瞪了他一眼:“你不是高手吗,怎么不索性把我的丫环给放倒!”
据她所知,手指头一点,全都有了。
多轻便,多利索。
苏子澈笑着道:“我不过是来看看小白糖,又不是进门做cǎi_huā大盗,放倒你那个丫环做什么?”
“那她不是都知道了。”
好吧,菖蒲早就都知道了,她就是不知道阿澈的身份。
一直以为阿澈是以前她在白圩村的旧相好,所以挺为她委屈,为她抱不平的。
不止一次劝说过白棠,长痛不如短痛,早些放手才是要紧。
想到这儿,白棠眯着眼笑道:“你猜我的丫环怎么说你来着?”
“她应该没有正面见过我。”
“所以,她一直觉得你是个穷得家里头揭不开锅,然后跟着我到白家来吃软饭的。”
白棠飞快的把这些话给说完,然后眼见着苏子澈的笑容往下沉。
那一点点笑意还飞在他的双眸中,怎么看,却怎么危险。
她已经自身难保了,可是一想到能见着他吃瘪的样子,真是千金难求,她实在不舍得放弃这个机会。
再说了,他不是一直不给她句爽利话嘛,一直选择与她私下往来。
既然如此,她由得菖蒲去乱猜,也故意不去解释清楚。
要不然,等哪一天,他肯给她一句肯定的话,她再给菖蒲一个交代。
那才叫做两不相欠。
苏子澈的脸凑得更近,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头往外挤字。
“你的丫环说我是吃软饭的。”
“是啊,她刚才送面进来的时候,那个表情,你没见着吗?”
被阿澈一提醒,白棠更加确定,菖蒲是知道她屋中有人的,但是碍着大姑娘的脸面,不好点破,反而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装的这么像,演技点赞。
“我哪里像是吃软饭的?”
“又不是我说的。”白棠翻翻眼,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她最多就是没纠正而已,算不上故意挑唆。
大不了,再被他挠一通痒痒,大不了!
苏子澈见她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反而不舍得下手了。
他的身份特殊,她在白圩村的时候,根本毫不知情。
如果她当真看中他的背景地位,大可以跑到白府老夫人面前去,将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不用全部抖落的。
说个一两成,就够老夫人亲自送帖子到他府上,哭着求着把小白糖给嫁过来了。
她不这样做,一来不想见着他为难,二来也是有些自己的骄傲。
他的小白糖,看着甜丝丝如糖,其实也有一颗骄傲的心。
这样一想,苏子澈的眼神柔和下来,他看中的人,与别人都完全不一样。
她有想要的,有坚持的,还有让他怦然心动的。
白棠见他又要来咬耳朵,直接抗议道:“耳朵咬肿了,明天没法子见人。”
以前院子里就菖蒲和麦冬两个,还好打发,如今多了个薛婆婆。
一双老眼尖着呢,不知道要找啥借口才能搪塞过去。
总不能说让蚊子咬的,天底下有这么大的蚊子吗?
白棠见两人实在靠的近,她都看不清阿澈的脸,就见着他眼底的一抹墨色,缓缓流淌,像是能吸走她全部的注意力。
“棠棠,你等我都安排好了,我会给你想要的所有。”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完,苏子澈居然放手了。
白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