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见过这么开明的祖母好不好!
白棠听了老夫人的话,感动的鼻子都发酸了,想一想也知道,当年老夫人为了替亲爹争取,花费了多少心思。
可惜,抵不过老爷子的顽固,一颗心当时大概都碎了。
“你要觉得想守三年,那就往后再推一推。”
白棠握过老夫人的手,放在脸颊边贴着:“祖母,我舍不得你,多留我几年吧。”
就当是补偿白旗万为了红颜,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伤害最大的,恐怕还是老夫人了。
老夫人与她说着话,脑袋往枕头边一歪,居然就睡着了。
白棠顺势把了把脉,脉象很平稳,她放心的把老夫人的手放回被子里,掖好被角。
然后,轻手轻脚的出来,才一推门,发现桔梗一直就守在门外面。
“桔梗姐姐这是不放心我?”
“哪里能啊,最放心的就是大姑娘了,我是生怕……”
桔梗的嘴巴张了张,就没往下说。
白棠会听不出这话里话外,还藏着不太好的,追着问。
“怎么了,怎么不说了?”
“老夫人不让说。”
“下午有别人来过了。”
桔梗勉强笑笑道:“大姑娘别问了,听着都烦心。”
“到底是谁来过,打扰了祖母休息,她年纪大了,经不起病着的时候,还要受气的。”
老夫人掩饰的真好,说了那么一大通话,白棠还真没看出来。
“不就是二夫人来了,还有二姑娘。”
“说了什么。”
“说她们去庙里烧了平安香,又求了签。”
“签上说什么?”
“说二爷一家应该回到天都城去,留在这里,就会把老夫人的身子给带坏了,而且是越来越坏。”
白棠差点就想骂人了,当着老夫人的面说,病情会越来越坏,这还是人话吗,还有人心吗!
“老夫人当时也没动气,很心平气和的说,既然已经留着,总要等老爷子断七过了。”
“这话一点没错。”
不就是还有十来天的功夫吗,这样都等不及了。
“后来二夫人见老夫人不松口,就说老夫人偏心三爷。”
“这话还都能绕回去。”
“二姑娘三不罢四不休,又说老夫人偏心大姑娘。”
白棠冷笑,果然不往她身上拉扯,她们母女两人就茶不思饭不想,寝食难安了。
“要不要我去问问二婶婶,到底是谁的心长歪了,需要扒开来看看。”
桔梗一听白棠说这话又着急了,赶紧用双手腰拦。
“老夫人就是怕大姑娘生气,不让我说的。”
“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就我和老夫人两个在场,大姑娘不说也知道是我了。”
桔梗叹口气道:“大姑娘听过就算了,成不成?”
白棠目不转睛的看看她:“祖母的意思也是算了?”
“嗯,就当没听见。”
“就当她们放了个屁?”
这话实在粗糙的可以,桔梗在府中日子长了,同外头市井接触少了,也是难得听见。
呆过以后,禁不住捂着嘴笑起来:“大姑娘,大姑娘这话,哎哟喂。”
“怎么就能她们说,我说不得。”
“不,不是的,就觉得太对了,太准确了,就是这个理儿,一下子我都不生气了。”
“嗯,气不起来了。”
对极品气不起来,因为无缘无故的都能踩你两脚,生怕她早几个月过及笄礼,都能想方设法的破坏。
没事,没事,以后有机会的,新账旧账一起囫囵算。
白棠是个知恩图报的,当然也是个睚眦必报的。
就像在白圩村的时候,有人惹毛她,她不是那种会躲在自家屋子里哭哭啼啼的性格。
绝对会直接报复回去,而且报复到你哭爹喊娘都没有用。
“好了,我暂时不会理会这些,不过我都记下了。”
“大姑娘要回去了?”
“祖母睡着了,你晚上多留心些,胃里头的毛病,只要能吃能喝了,恢复的不慢。”
“那二爷的药?”
“继续给祖母一天三顿喝。”
“我每天都会过来的。”
“大姑娘不是还有两天就要过及笄礼了?”
“哪个事情要紧,我心里头有数的。”
反正薛婆婆该教的都教了,有些临时抱佛脚的,也抓不回来,只要那天来的几个,别想惹是生非就好,其他的,白棠不是很在意。
要是有不好听的话传出去,大不了没人上门来提亲。
她原先就没指望有人来提亲,纵然有祖母疼惜着,还是没爹没娘的苦孩子,打小还被扔在乡下。
对这些,不计较的人少,计较的,她都懒得理。
再说了,不是还有个朱夫人帮忙撑场子吗,堂堂的郡府大人的夫人,难道是摆着看看的吗?
桔梗安排小丫环打灯笼送她,还没出去呢,白棠瞧见麦冬了。
“你没回去?”
麦冬揉了揉鼻子笑道:“我想着等等看,要是大姑娘真不回去了,我再走也来得及。”
“站了一个多时辰?”
“前头还有两个姐姐说说话的,一点不闷,还骗了块点心吃。”
麦冬说是这样说,在院子里站一个多时辰,腿还能不酸?
白棠总觉得老夫人把最好的都给她了,连小丫环都是最懂事最能干的。
“那就回去吧。”
“哎,我走在前面。”麦冬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蹦蹦跳跳的。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