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怕白棠还在睡着,不方便见人,二来打听下来是外伤,赶紧问过四爷,抓了些滋补的药材,用一整只鸡,煨得酥烂浓郁了,才给送过来。
远远的,她是听到有很响的拍门声,还没想到是什么事情。
等走近了,就看到凌氏气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在旁边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而两个丫环使足了吃奶的劲头在那里捶门,还好府中的院门都够结实。
两个人,四只手都捶得快没力气了,院门纹丝不动。
凌氏从来就没把应氏放在眼里,见她道面前来添堵,差点就要脱口骂人。
不过,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上下看看应氏,一扬手,让两个丫环退下,又指着门道:“妹妹,阿棠不知和谁学的,闭着门不肯见人,我是拍不开了,不如你来试试?”
连翘一直跟在后面不说话。
大姑娘学谁,还用得着说吗?
这不是当着人的面前,打人脸吗。
这种事情,三夫人最能干了,简直就是得心应手啊。
连翘自打从老夫人身边到了四夫人那里,本来心里头是不太情愿的。
没想到,四夫人对人很好,四爷也和气,老夫人一口气又拨了两个小丫环过去,她反而显得更能干。
只要是四夫人出来,她还生怕四夫人吃亏,一定是要跟着的。
连翘眼见着菖蒲到了大姑娘面前,做事的派头比本来更顺手,大姑娘是个护短的,不让手底下人吃一点亏。
加上本身还沾着老夫人的光,谁也不能故意招惹。
可不是,一出门,就碰着三夫人,而且脸带煞气,堵着大姑娘的门。
应氏上前一步,声音很轻巧:“阿棠锁着门不出来?”
“这是,你给她炖的补汤,我反正是敲不开门了,要么你试试?”
连翘差点翻白眼,还真把四夫人当傻子了吗?
应氏自有一套,她肯定不会和凌氏正面冲突,那显然没有意义。
她就是看看门,又看看三夫人:“既然阿棠不想见人,那我回去了。”
连翘本来还想着,要是三夫人刻意为难,她肯定要护着四夫人的。
没想到,应氏转头就走,还轻飘飘喊了一句:“连翘回去了。”
“你不是煮了汤,就不喊门了!”
凌氏气急败坏的,今天怎么做什么都不顺,应氏平时见到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今天居然让她下不了台。
“没事,回去给四爷喝,也是一样的。”
应氏的话,一点火气没有,留下个背影就走远了,连翘紧紧跟在后面。
凌氏的两个丫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壮着胆子问:“三夫人,还敲门吗?”
“不敲了,回去。”
凌氏气得头顶都快冒白烟了,反正院门是砸不开的,她就不信白棠能把自己关一辈子。
你总要出来见人的,到时候看我逮不到人。
白棠这会儿在树荫底下,将后院种的那些草药,一个一个教给香菜和麦冬两人。
谁不知道,如今府里头医术最厉害的就是大姑娘,她肯教,两个人学都来不及。
白棠却说,她的医术和二叔比差远了,二叔那是有几十年行医经验的,而她不过是讨巧。
“大姑娘太谦虚了,裘妈妈不是说了,二爷也看不好她的眼睛,全亏了大姑娘的一双巧手。”
“那不一样,我是正好会治她的病。”
二叔怎么说都是宫里头的御医,他是别人生什么病都会看,而她是只会看自己所学的。
不懂行的,只看到她能够治好裘妈妈的眼睛,又可以出府去给郡府大人的小儿子看病,以为风光的不行。
只有她自己知道,欠缺的还太多,千万不能尾巴往天上翘。
这会儿,夹着尾巴做人,都一双一双眼睛虎视眈眈着。
香菜的耳朵不错:“大姑娘,敲门声停了一会的。”
走了才好,白棠原本就打算慢慢磨,把凌氏的火气磨去一半,让她再仔细想想利弊。
至少目前把白芨送到庙里头,也不算是件坏事。
白蓬变得那样子,老夫人将人留在身边,每天见着就是添堵的一件事情,要是白芨还在,少不得要来回反复的教训。
就白芨那个性子,还不如待在庙里,消停些日子。
再说了,她已经拜托过阿澈,找个能干又能压制得住白芨的人,好好教教这孩子怎么做人。
菖蒲在前院转了一圈回来,她一直离院门不远,看得很清楚,把四夫人来过又走掉的经过说了。
“大姑娘是没瞧见,三夫人的脸,涨的像猪头一样。”
凌氏一向知道白棠不好欺负,但是应氏在她眼里,还不是随便欺负的。
真没想到,还有在应氏面前吃瘪的这一天。
她本来窝了一肚子的火,估计这会儿回去,连饭都快吃不下了。
“大姑娘这是要休息几天?”
菖蒲本来还有些担心,等凌氏来砸过门以后,反而什么都不用怕了。
都已经撕破脸到这个份上,大姑娘选的就是那条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等等再说。”白棠脚伤其实还是疼的。
昨天一连串的事情接连而来,阿澈又过来看她,也或许是卢姐姐给她吃的那颗药丸的药效过去,今天整条腿都一抽一抽,想要站起来都难。
“大姑娘流了好些血,我去煮点红枣红豆汤,补补身。”
麦冬一走,菖蒲也说去整理一下衣物,万福斋那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