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说这个,白棠松口气。
老夫人见她这表情,哪里还有猜不出来的道理。
“阿棠,这件事情,谁也强求不得,我看着你二叔二婶的样子,是想让你妹妹进宫的。”
白棠沉默不语,白芍想进宫,她绝对绝对不会拦着。
“可刘公公的意思,不像是中意白芍的样子。”
打扮成那样,就是个太监,那也是在宫里见惯了美人,很有点眼力劲的。
好歹一家人在天都城三年多,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至于啊。
白棠本来是没有往这方面细想的,因为白芍就那个性子,做出点奇怪的举动,见惯不怪。
这会让,当真提起来,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了。
与老夫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把卢姐姐过来的事情,彻底给磨平,确定不会再生出事端。
白棠又过去看了看白芨,白芨正在玩那个小小的木头人,见到她显得很高兴。
“大姐姐,你又来看我了。”
可惜双亲在斗意气,不把这个孩子当回事。
哪怕白芨是如今白家唯一的男孙,三叔三婶的眼里还是只能看到自己。
孩子不过是为他们行事添点筹码,白棠可以说,白芨长这么大,凌氏抱他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
白棠陪着他玩了会儿,就告辞出来。
她本来就是按着常理以为白芍是想进宫,在她跟前来来回回的,关于七皇叔的事情不止说了一次。
习惯性思维,很容易往那个上面想。
白棠知道,是自己想错了。
白芍应该不想进宫,否则的话,她的父亲是宫中御医,的确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麦冬那边的消息,也已经打听出来了。
“大姑娘,三夫人娘家的伯父,最近娶了个受宠的小妾,说是只让人唤其小夫人,比做妾抬了一级,此女正是姓石。”
真的是,嫁到了凌家。
白棠大概听到自己轻轻叹口气,天下那么大,却又处处都是巧合。
“肯定没有打听错吗,那位原配又是什么态度?”
“说是那位原配夫人对这些不闻不问的,只要老爷喜欢就好,又说小夫人长得娇艳柔媚,很是动人。”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这两个形容词,真的不是用来说狐狸精的吗?
不过,阿梅是真的可以安排两人见个面,白棠倒是没有太多的顾虑。
只要阿梅愿意见她,才是谢天谢地。
两个人至少情分一场,阿梅给人做妾,白棠只是为她惋惜。
不过当时的情况,也不能说阿梅的选择是错误的。
“大姑娘认识那位小夫人?”
麦冬要不是熟悉大姑娘的性格,绝对不敢问。
毕竟那人是妾室的身份,就算是三夫人娘家的亲戚,让老夫人知道也不太好。
三夫人这会儿不知道多想要抓住大姑娘的小辫子,使劲的折腾。
“是以前的旧识。”
“大姑娘,最好暂时不要联系,传到老夫人耳朵里,不好听。”
“因为她是做了妾?”
麦冬没答话,算是默认了。
白棠知道她一片好心,又知道她这么快打听出这些已经不容易。
“有没有什么花销,要银子的话,菖蒲那边去领。”
“大姑娘说的什么话,就打听点事情,还能要银子!”
麦冬的眼睛瞪得圆圆,她是真心想给大姑娘做点事情,不是来扒皮的好不好。
再说,她就跑了一次腿,这些都是杜仲去打听出来的。
杜仲还奇怪呢,大姑娘打听人家的妾室做什么?
麦冬憋了会儿才道:“大姑娘本来不是寄养在乡下,可能是以前就认识的。”
杜仲一下子明白了:“就说她脾气这么和善,原来不是打小在府里头长大的。”
麦冬听了这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敢这么说,当心干娘撕了你的嘴。”
心底里头,其实她也同意杜仲的想法。
收养大姑娘的人家,一定对她非常好,所以她对别人也好得出奇。
小公子以前多顽皮,结果出了事情,也就大姑娘上心经常去看看。
人情冷暖,从来不是看锦上添花,求的就是雪中送炭。
“缺银子也不用替我省着,你看我每个月花销不大,反而你们的月钱不多,还要照顾家用。”
白棠的话说着说着,有些分神。
想的是老夫人说的,明天刘公公要来。
就说人家不愿意见着太监,是够烦心的,就那个翘着兰花指说话的劲头,简直不忍直视。
“大姑娘,老夫人没有责问吧?”
菖蒲也过来关心一下:“一个两个都是碎嘴子,这么爱搬弄是非。”
“闲着也是闲着。”
菖蒲顿时笑起来:“也就是大姑娘不计较。”
“吃谁家的饭,帮谁家做事,你们几个不也是心心念念都为着我。”
“我瞧着大姑娘似乎还有心事?”
“祖母说,明天选妃的那个刘公公又要来。”
“这是要确定人选了?”
“菖蒲,如果是你,你愿意进宫吗?”
“大姑娘别吓我,我是什么身份,这种事情,想都不敢想的。”
“那么麦冬呢?”
“我就跟别提了,打小就说我属猴,能上梁能爬树,难道进了皇宫,还爬琉璃瓦,皇上都被吓着了。”
一屋子的年轻女子,咯咯笑个不停。
走过窗台前的香菜被笑声吸引,停下脚步来听。
麦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