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闯的祸,再没脸,也要自己收拾烂摊子。
白棠算是真正领会到这句话的奥义。
别人是宽衣解带,她是陪着笑脸,替阿澈穿衣服。
要怪就怪她自己乱说话,惹阿澈生气了。
这个,阿澈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她不知道。
她就知道天干物燥,她流鼻血了,而且还流得不少。
隔着纱帽,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等到阿澈感觉不对,这一把手往脸上抹一抹,再生出来,红彤彤的一片,赶紧将她的纱帽给推开。
见她糊了一脸血,还不吱声,差点没暴怒,抿着嘴不说话,将她打横了抱在大腿上。
“我没事的,我会止血。”
白棠这会儿才感觉到阿澈是动了真怒,一只手在荷包那边摸来摸去,想把鹿皮卷给摸出来。
一边偷偷骂自己不争气,流点鼻血又不会死人,至于这么眼花头晕,全身乏力的。
“我帮你拿。”苏子澈是高手,简单的应对措施也都会,手指在她鼻子两侧的迎香穴,更点了一下。
然后,将她荷包打开,鹿皮卷取出来,放在她的手里。
白棠摸到金针,一根一根帮自己扎,手哆嗦着,差点扎歪了。
苏子澈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不过还是心疼为主,生气为辅。
又取来锦帕,用茶水帮她擦去血渍。
白棠扎针的技术还是很好的,所以,血止住了,人也能喘气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呼哧呼哧对着喘气。
要是外头那个赶车的不老实,听到这动静,说下车不下车的,又是乒乒乓乓的一通,又是流血了,又是你别动的……
好吧,是个人,大概都能想歪了。
白棠见苏子澈穿的是浅色衣衫,生怕血渍染脏,还紧张的要查看。
“衣服没有关系的。”
苏子澈从她手里抢自己的衣襟。
白棠还不死心,我就看看怎么了,我又没扒开外头,看里面。
再说了,里面刚才不是也见着了。
“我说了衣服没关系!”
苏子澈差点失控了,他看着她流血,明明知道是她自作孽才流的鼻血,但是那种心惊胆颤的过程,让他差点没招架住。
就知道不能太在意一个人。
热别是这人还不太靠谱的情况底下。
“我就看看,我不扒下来看。”
“衣服算什么!”
“衣服也很重要。”
要不是你脱衣服,我也不至于,所以不能说它不重要,对不对?
“一百件,一千件衣服也及不上你!”
这一句的嗓门真大,白棠却别转身,将才擦干净的脸,整个埋在他的怀里。
从苏子澈俯视的角度看下去,只有她簌簌发抖的肩膀。
“棠棠,棠棠,我不是要骂你。”
唔,我知道。
“我就是担心。”
嗯,我更知道。
白棠笑得全身都抖,就是知道他被激得都变相告白真情了,她才会忍不住偷笑嘛。
阿澈真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所以,你不是在哭。”
人家做什么要哭,开心都来不及。
“我说了这么多,你在装哭。”
咦?口气有点发紧,好像有一点点。
白棠小心翼翼,用手指轻轻抓住他的衣襟,想要抬起头来看个究竟。
头才往上抬起两寸,苏子澈已经恶狠狠的吻了下来。
她的嘴唇都没来得及闭紧,他蛮横的冲进来,根本不给她准备的机会。
白棠被亲的嘴唇肿的都半透明,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苏子澈才肯放过她。
他是练武的,内功深厚,根本不用常规呼吸。
她简直是欲哭无泪,原来比流鼻血更可怜的事情是,被亲得差点断气,还要迫于无奈,在行凶者的嘴里,抢一点点可怜的空气。
最后,两个人算是在集市前下了车,白棠双脚落地,觉得全身都是软的,要不是苏子澈在后面及时扶住了她的纤腰。
基本就是直接脸孔朝地,扑面而下。
“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
陵王大人,我知道你的厉害了,以后我一定谨慎做人,小心说话。
白棠艰难的迈开腿,跟在他旁边。
他前头可是特意关照过的,集市人多,不要远离。
她会很听话,很听话的遵守。
苏子澈见她实在辛苦,知道是自己下嘴狠了点,明明她才遭受那么大的创伤,应该用加倍的柔情呵护。
不过,这样不管不顾的方式,效果看起来也不错。
至少,她把白府在哪里都快给忘记的一清二楚了,更别提她那个青梅竹马。
苏子澈就没在她面前提起,他既然能够追查到她的落脚地,就知道石永言已经与她汇合。
不说的原因是,她不会给石永言机会,所以他不用担心,更不用提防。
看在她其实很乖巧的份上,苏子澈好心的提携着她往前走。
多大事,等走了十多步,一进集市,白棠的目光,根本是烧毛都抵挡不住的烁烁放光。
她看到琳琅满目,她所需要的好东西。
说是个集市,其实除了露天摆放的,街市两面都有长串的店铺。
白棠想要买什么,不用多提,轻轻拉一下苏子澈的衣袖,他立马心领神会。
她也懂了为什么阿澈说,他来付钱,因为她要买的实在太多,她压根没这么多钱。
花了买院子的钱,她手头可以使用的银子才几十两。
白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