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澈正面看着他,声音很冷。
“我不过同你说过一句,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你就迫不及待要在她面前撒野。”
灰鹰王压根听不进去,对着地上吐了口唾沫:“陵王,你别以为我会怕你。”
白棠一听这对白,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这问的和答的是同一件事儿吗!
你这个笨大块头,不知道在大顺国,男女授受不亲的吗,还抓着两只手。
你做错事,你还有理了,打你两下还是轻的。
你要是想动手,阿澈一只手都能打趴你,你信不信。
还有,随便往地上吐口水,又算什么!
白棠看着灰鹰王一脸毛茸茸的胡子,又觉着这人应该不坏。
至少,她和香菜把他带来的人都放倒了,他也没说什么。
那个,那个,她在想个适当的词来形容,只能说是比较鲁莽,做事欠考虑。
苏子澈的手指在白棠腕子上轻轻摩挲,一圈印子擦都擦不掉,要不是他赶过来,这是要把人的手腕都给捏碎吗。
有些事情,不能细想,否则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灰鹰王根本没打算为自己辩解,场面都变成这样,怎么辩解都是他的不对。
他真是没想到,陵王半抱在怀里的那个女人开口了。
男人在说话,女人不许多嘴!
可是,陵王的女人,他不拦着,别人更不好拦着。
“阿澈,他应该就是想让你着急着急。”
咦,那个女人居然在为他辩解?
灰鹰王傻傻的看着白棠,这是个什么状况,不但帮他说话,而且还说得很在理。
对,对,他就是想逗逗陵王,真的,就像昨晚上,他也根本没想要射伤那个侍卫。
都说了已经结盟,他不会乱来的。
苏子澈垂眼看着白棠:“不用为他说好话。”
“也不想为了不大的事情,闹开了,没法子收场。”
灰鹰王一怔一怔的,这个女人在和陵王讲道理,而且在他意外闯入,把这里弄的有些乱糟糟以后。
他与陵王算是第三次相遇,陵王这人看起来温文如玉,含蓄内敛,其实根本很难听从别人的话,是那种一旦决定就不会回头的人。
这一点上,两个人很有些相像。
所以,结盟之事,一谈就成。
反正,他身边是没有哪个女人胆敢在他谈正经要事,或者要动手打打杀杀的时候,出口阻拦的,那真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灰鹰王又想,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这个女人。
他只看到自己能看到的,回来禀告的手下说,陵王的女人没有武功,也没有住在陵王一起,在外面有个不大的院子,而且看起来很旧。
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受宠,否则的话,能不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留在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陵王当时不肯承受美人恩,没准就是个借口。
他知道大顺国的规矩,真喜欢的,正经是要娶回去的,要是在外头,哪怕是花了钱养着的,那就叫外室。
眼前这个外室,居然敢管陵王的闲事,真正是了不得了!
白棠见他一声不吭,以为他是乖乖配合,顺应着她的话,想要找个台阶往下走。
这粗人也倒还知道识趣,一点没猜出灰鹰王真正在想的。
这些心思,他还好没说出来,否则白棠能气得用银针扎他十八个窟窿眼。
她这还没嫁人呢,怎么就是外室了!
“他做的这些没脸没皮的事情。”
“你也说了,他不是大顺国的人,又不用知道我们的规矩。”
两个人一问一答的,根本没把灰鹰王当回事。
灰鹰王一捏鼻子,自觉往角落里站站,结盟不容易,况且如今在陵王的地盘上,要是,要是……
他又看看地上躺着的,还是没想明白,不懂武功怎么能够放倒人。
而且躺着的两个,面容祥和,没一点痛苦,完全就和睡着了一样。
真厉害,啧啧,真厉害。
“那你说,就这样算了?”
苏子澈已经明显没绷得那么紧,尽管嘴角抿着,眼底的寒气慢慢褪去。
只有白棠能够看到的一点笑意浮起来。
“不算了还能怎么办,要么找杜仲来问问。”
白棠咳嗽一声,香菜这是喊不回来了,还是阿大生怕刚才阿澈找她发脾气,故意不放人。
躲到这会儿也该出来了。
“杜仲,你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不用不用。”杜仲倒是跑得快,一手揉着后脖颈,一记手刀劈得他晕头转向的,都没看清楚到底是哪个人下的手,真丢人。
“那香菜呢,是在等着再请一次?”
苏子澈也发话了,阿大的胆子越来越大,这已经像老母鸡护鸡崽子的警惕。
他让香菜留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王爷,我在这里。”
白棠一回头,还真是早就来了,蹲在那个墙角底下,轻手轻脚的,没人察觉。
这会儿,灰鹰王就站在她旁边,两个人正大眼瞪小眼,谁瞧谁都不顺眼。
“香菜去把偏房那间收拾收拾,桌椅摆上,杜仲要是还能动的话,去灶房看着火,预备做饭。”
“大姐儿,麦冬还睡在偏房里头呢。”
“另一间!”
这是傻吗,难道她会让一群大男人坐在麦冬的病床跟前喝酒吃菜,你用用你的脑子行不行啊!
香菜腿脚倒是挺利索,赶紧开溜。
白棠看看身边人:“今天,我让后院的工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