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边换衣服,边留意着外头的动静。
她知道灰鹰王不是坏人了,可是,这说的每一句话,都够被阿澈暴打一顿的了。
她还真怕外头又打起来,到时候劝都劝不住。
这个院子里头,都是才翻造好的,她一点都不想被有所损耗。
赶紧的把干净衣裙换好,洗了手脸,把头发重新抿一抿。
怎么说,人家远道而来都是客,她不能太马虎。
“大姐儿,隔壁都收拾妥当,椅子搬好,桌面擦干净,我去灶房那边帮手了。”
白棠推门出来喊住了香菜。
“刚才有一个人,被你差点踢爆了脾脏。”
香菜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肚子。
“大姐儿,脾脏在哪里?”
白棠咬着牙笑,知道她不是装傻,走过去,在那个位置一按。
“哦,这里啊,是最后那个爬进来的,我这边要拦着,怕他趁乱跑出来,到你那边,你打不过他,就没多想,直接下了重手。”
“只差了一点。”
要是脾脏破裂,就不是草药和施针能够缓和住的,到时候内脏大出血,可能一条人命保不住。
“大姐儿,你不用担心,王爷肯定不会怪我的,我是为了保护你,来的是谁,我都一样下手。”
香菜,你的重点根本不对,我不是怕阿澈怪你,我是怕出人命。
白棠看着香菜无辜的表情,知道一时半会儿,想把香菜的这种概念换取下来的可能性不大。
估计阿大教她的时候,就是让她一切以陵王的安危为最关键之所在。
后来,香菜又被派遣到她的身边,任务依然不变,只是对象变成了她。
香菜反过来安慰她,只要她没事,王爷不会怪罪任何人。
换句话说,要是她今天出了事,那么这个院子里头的人,统统跟着倒霉。
“你还是去灶房吧。”
白棠知道灰鹰王做事有欠妥善,不过伤人性命总是不太好。
大概她没有经历过什么太过残忍的局面,一路遇到的,都是温和的结果。
就连白府那段日子,人人下手都是软刀子,至少不真刀真枪的要人性命。
她明白妇人之仁不可有,但不是眼前。
香菜回头看看她,像是有点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做错事情。
白棠朝着她挥挥手,在香菜的处境来说,已经算是处理的很好。
如果换成是她当时在后院,就算银针在手,也未必能把人都给放倒了。
一旦有人近身过来,就像灰鹰王抓住她的双手一样。
她一点还击的本事都没有,到了真正的敌人面前,只能是个累赘。
所以,她重新出来的时候,脸色也不太好看。
苏子澈以为她有些疲累,也顾不得灰鹰王还在场了。
“棠棠,你要是觉得累,就去休息会儿。”
他见过卢娘子施针,那种心念合一的消耗很大。
白棠一连帮着七八个人疗伤,他反正不指望灰鹰王道谢,以后别再闯祸就成。
“不用,这一屋子的人来来去去的,我也躺不住。”
“那些人已经都回去了。”
苏子澈话没说完呢,外头又有人来敲门。
白棠听着那卷舌头说话的口音,脑袋都发胀,你看看,你看看,可不是又来了新的人。
苏子澈示意让阿大赶紧开门,放人进来,站在院子外头,容易引起左邻右舍的注意。
祝驭国同大顺国只是最近没有交战而已,万一有人察觉不对的话,直接去报了官。
虽然郡府大人不会拿他怎么样,但是白棠可能没法子在此地继续住下去。
这院子才像个样子能住人了,又要搬走,白棠还能乐意?
白棠不乐意,他心情跟着也会不好的。
还好,进来的就两个人,估计灰鹰王本来也没有带太多手下,被放倒的太多,能使唤的就剩下两个了。
“吾王,他们都已经回去,带回来的药也都煎下,暂时没有危险。”
“你们怎么来了?”
灰鹰王当然看到白棠脸上的不悦,这两个人真不是他喊来的。
“我们担心王的安危。”
“我在这里很安全,陵王也在,真是再安全不过了。”
灰鹰王忽然觉得,一个人待着也没什么不好,千万别再说错话就好。
“可是,吾王带着的人都受伤了。”
“他们……”灰鹰王很艰难的想出了四个字,“是咎由自取。”
两个手下,顿时傻眼了,不是嫌弃他说的不对,而是压根没听得懂,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大顺国的文字太深奥了,吾王能不能再进一步的解释?
灰鹰王看着两个手下,眼睛眨眨眨,咬着牙道:“换句话说,他们活该。”
这一次是听懂了,但是表情更震惊了。
他们做的这些事情,不都是吾王亲口指派的,如今受伤回来,怎么就是活该了。
他们都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
你们的问题太多了!
灰鹰王不耐烦解释,想说将两人直接轰走。
“既然说了是担心你的安危,就留下,省的回去提心吊胆,也是不妥。”
苏子澈问了问灰鹰王现下落脚的地方。
他说了个住址,那一片地方空旷冷清,有个院子是早早就安置好的,十几个人都挤在里面。
苏子澈一抬眼,躲得这么好,专门等着给他送惊喜来着。
“这里的人警惕心还挺高,出来买了一次吃的,因为长相,差点被认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