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静静的抱着,过了会儿。
“棠棠,那我先回去了。”
白棠倒是奇怪了,这人平时流氓流氓的,今天就这么样走了。
好吧,要说习惯成自然,她被流氓惯了,结果等流氓斯文了,她先不习惯了,这惯性,真是一言难尽。
苏子澈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双手捧了脸,亲一口,特意走到窗子前。
“今天不赶我走了。”
白棠还哀怨上了,不赶你走,你还是要走,你就那么多事,那么多事,落到荀陵郡,也没见你消停过一天。
你说,你都这样了,那个坐在龙椅上头的人,还有空管管三宫六院吗。
这要是没空,为啥还巴巴的派了太监,跑来选妃。
估摸着,天底下的大事,都让你一个人白干了!
苏子澈看着她的小眼神,心里那个乐。
上一回,白棠是真生气,他走的时候,心里委实不好过。
虽然,他也不算做错,但是两人交了心,订了情以后,这样闹别扭,还算是头一回。
女人是要哄的,这句话,他早八百年就知道了。
别说是他了,后宫佳丽也不都是软柿子,皇上还要自带连哄带骗的技巧,更何况,他眼睛里也就放得下这么一个。
“棠棠,我等你给我好消息。”
嗯,这才是两个人的正事儿,白棠一下子精神气又都回来,扑上去,毫不客气的朝着他的下巴,啊呜就是一口。
咬是咬得不重,但牙印子肯定是留下的,回头等他回去,也让底下那些人开开眼。
苏子澈揉着下巴苦笑:“你让我回去怎么同手底下的人说事?”
“你让他们眼珠子看着地下,我还不信哪个敢抬起来。”
苏子澈笑意更盛:“还好你不是手里头掌权的,否则,坑死人。”
白棠咬牙切齿又要扑上去打他,他脚底抹油,溜得那叫一个快。
这一次看得很清楚,白棠双手撑在窗台,半个人都探出去,见着苏子澈两三个起落,脚尖不知点在哪里借力,飞出院墙,不见人影。
会轻功还真是门好本事,你说哪扇门,哪道墙都拦不住,想看谁看谁,想进哪儿进哪儿。
白棠被阿澈也算是实打实的哄了一番,乳母的事情都给交代清楚了,下次要问问,乳母住的不远,她可以过去探望探望。
人家年纪大了,腿脚又不方便,还趁着起了个大早,做了许多的点心再走。
她就说,怎么能好吃成那样子。
这是把对阿澈的一片心,都做在里头了。
他们两个吵架闹嘴,本来就不应该把老人家牵扯在里头,白棠再回想一想,简直想说,罪过罪过。
她再把桌上的绢纸从头看一遍,心里已经有了底,离她出手的日子很近了。
香菜隔了半天,没敢来看,房门还紧闭着,万一进去再看到点什么不该看的,眼珠子还要不要了,小命还要不要了!
她央求麦冬去敲门,麦冬虽然很敬畏陵王,也不至于像她怕得这么厉害。
“王爷也不像是会随便发脾气的人。”
“是不像。”香菜低垂着脑袋说。
“那你做什么怕得走路,膝盖都拐弯了。”
“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吃大姐儿的,做大姐儿的活,我怎么算,还是归王爷那边,他要是不让我在这里,派个苦死人的差使,我还是一样要去,不能拒绝的。”
特别是想到,上一回白棠的那个建议,把她送去祝驭国,伺候灰鹰王。
那么大一坨,长得又那么黑,她还是乖乖跪着服侍白棠,都比那个来得强!
麦冬轻巧的敲两下门:“大姐儿,要沏茶吗?”
香菜默默跟在后面咬帕子,麦冬就是聪明,多会问话,就算屋子里还有别人,也不会因为这一句见怪的。
要说傻缺,恐怕只有她,每次都忘记敲门。
下次再不敲门,她把自己的脑袋敲飞了算数。
白棠吃了鸡汤面,又和阿澈说了那么多的话,倒是有些口渴。
“也好,你沏茶拿进来,我还有一点看完。”
麦冬朝着香菜挤挤眼睛,屋里明明就大姐儿一个人,看你惊弓之鸟似的,真丢人。
热茶沏好,端在白棠手边,麦冬又把一些留下来没收拾好的衣服,放进柜子里头。
白棠这边写完,毛笔一抛,麦冬又拿出去,清洗干净,把砚台合上,大半块墨晾干,放回盒子里。
屋子里,一片宁静祥和。
麦冬察觉到了,白棠的心情和前几天截然不同了。
要说前几天,那种乌云笼罩的压迫感,这会儿想找都找不见,一回头,白棠的嘴角还带着点笑,梨涡浅浅,十分动人。
“大姐儿,古婆婆问了两次,说几时能和你正面说个话。”
“吃鸡汤面的时候,说过话了。”
“她是想做一番交代,毕竟才来见工。”
白棠心情好的很:“没关系,她做事利落,声音小,是个好帮手,既然她每天要来回跑,你帮我多给她一份车马钱,算是一点心意。”
以前在白家的时候,菖蒲帮着管钱,白棠不喜欢看家里这点出入的小钱,如今都交给了麦冬。
麦冬听了这话,赶紧记下来,又说昨天药铺送了好些药材过来,她按着晒药房的格局,分门别类的都放好了。
白棠本来想这边小院子翻建好了,替自己找一门又能赚钱,又能打发时间的营生。
添了那么多的药材,也是为了图这个。
她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