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么年初的那笔钱,你又怎么同爹爹解释?”
“我骗他说做坏了绣庄的活,要陪人家的丝缎钱。”
白岩是个老实人,徐氏这样说,他也就信了,当即说既然坏了绣品,那么人家要赔也是理所应当。
但是家里头没有钱,白岩去镇上一次,带回来十两银子,慎重的交给徐氏,说是借了高利的,不过只要一家子太太平平的,这些钱很快就能还上。
徐氏接过银子,眼圈通红,她真想告诉白岩,根本不是什么绣品,她就是有个不争气的兄弟,她就是在替别人还赌债。
然而,白岩还以为她是担心,担心他多加责怪,连声又劝慰了几句,她根本开不了这个口,张不开这个嘴。
“我愧对你爹,也愧对你们几个,要不是我的关系,这笔钱怎么会越滚越大,差些将阿悦,将石娃都给赔进去。”
徐氏一双手紧紧抓住了白棠的衣袖:”可是我害怕,我怕他知道了这些,心里头更加难受。”
“娘,都过去了。”白棠一声叹息,想想在明哥处看到的徐起的嘴脸,根本就是不知悔改。
娘是有点傻,但这绝对不是娘的错。
要怪就怪那个徐起,烂赌鬼,死不要脸。
白棠扶着徐氏躺下来:”娘,大夫也说了,你身体里的毒素还有点残余的,这几天尽量不要下床,好好休养,家里头的事情,我和阿悦会照料。”
“大夫的诊金,还是隔壁那个,那个……”徐氏平日里喊惯了阿梅小贱人,这会儿想正正经经喊人家名字却想不起来了。
“是阿梅垫付的对不对,没事,回头我给她送去。”
“你去还钱的时候,要多谢谢她,平食,听了那些闲碎的话,就误会了她。”
“没事的,她不会计较的。”
“还有,家里头根本没有钱了,我听阿悦说,诊金要一两多银子。”
“娘,银子不用担心,我这边还有的。”
徐氏应该是很累很累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再来问,白棠手中的银子从何而来,她借着白棠的手臂,躺了回去,翻个身,又睡着了。
白棠替她盖好了被子,慢慢退身而出。
“都说好话了?”石永言关切的问道。
“石头哥,这一次多亏了你和阿梅,我娘说,要我好好答谢你们,还说以前误会了阿梅,希望她不要介意。”
“你看她是那种会介意的性子吗?”
“阿梅一直很照顾我。”
石永言看着她渐渐低垂的头,乌黑的头发,一截白皙柔腻的后脖颈,就在眼皮子底下。
他的手有些发热,很想要抬手去摸一摸,那里的肌肤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样温软滑腻。
白棠不听他说话,又抬起头涝趺戳耍在想什么?”
“没什么,阿梅和我做的这些都是应该的,我们邻居多年,不相互帮衬着,怎么行?”
石永言费力的将自己的那只是给按捺住,不做非分之想。
“你爹娘的病都没事了?”
“都没事了,药都喝过,慢慢养几天就好。”白棠还挂着那个装银子的搭袋,”我娘还说,诊金是一定要还的。”
“何必这么客套?”
“这是我娘说的,本来也是应当的。”
“那你也是还给阿梅,她经得手。”
“也对,她的钱还是还给她。”
石永言将手中提着的吃食给她:“天晚了,买不到什么,凑合着吃点,别饿着。“
白棠收敛起笑容,很是慎重给他行了个礼。
石永言连忙扶住她的手臂,手指才搭上,隔着衣料,她肌肤的柔滑都压根不能忽视。
今天是怎么了,这般心猿意马。
石永言在外闯荡多日,自制力素来不错,莫非说只是因为眼前的俏人儿在他心中与众不同。
白棠坚持行了溃今天多亏了你相助,待我爹娘大好了,我同他们说了,再来谢你。”
本来,石永言完全可以接口,不如将你许给我,才算是答谢。
无奈他实在不是轻佻的性格,哪怕心里头实在喜欢的紧,也不好出口。
到了嘴边,出来的只有另一句:”随手之劳,你照顾好白叔,白婶,这几天我都在家中,有什么事情,‘喊一声就是。”
白棠将他送到院门口。
“进去吧,外头风大。”石永言留下个宽厚的背影,折身回家。
白棠再进屋,阿悦又给石娃洗干净脸,让他依偎在爹身边睡了。
“娘也睡了。”阿悦做了个悄悄的手势。
白棠一眼就看出阿悦一天就没吃过,小脸白白的,没血色。将吃的放在屋角的桌子上:“阿悦,你饿不饿,过来吃些。”
“饿过头了,也不难受。”
阿悦还反过来安慰她,白棠把石永言买过来的纸包打开,里面是包子和些熟肉。
“快些来吃,还是热的。”
阿悦饿极了,哪里抵挡得住熟肉的香气,左右开弓,嘴里塞的鼓鼓囊囊,口齿不清的招呼:“大姐,你也吃,你也吃,这肉好香。”
白棠就是怕她噎着,笑着喊她慢慢吃,没人抢。
其实,都这么晚了,哪里弄得到好吃的,白棠一眼看出是在村尾出去的一个小摊子上买的。
那些肉都是店铺用剩下的剔骨肉,零零碎碎的。
也是阿悦多久没沾荤腥,当成是宝贝一样。
白棠用手捻了一块,放在嘴里慢慢嚼,肉太老,也就搁了点粗盐调味,膻味大,吃一块足够了。
“我给爹送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