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成天不出门,就爱瞎想别人的事儿,所以你千万别以为是我哥搬弄是非。”
阿梅一边说,一边打量白棠的反应。
见她不动声色的,与过往的那个小丫头,竟然是完全不同了,也是暗暗心惊。
她是听石永言说起,白棠认识的这个男人极其了不得,一般人,都不敢直接提起名讳的。
原来,跟随在贵人身边,性子气场都会改变良多的。
“石头哥已经来劝过我一次了。”
白棠笑着道:“你要是也来劝一番,那么我今天就不留客了。”
“我不劝,我不来劝你,我自己都这样了,我还劝你,我又不是疯了。”
阿梅赶紧的转了话风,本来想说的,统统给咽了回去,知道白棠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如果再多提半句,没准就站起来轰人了。
她才不愿意被轰出去。
“那我们好好说话。”
“是,是,好好说话。”
阿梅鹦鹉学舌一样,彻底老实了。
“我从本家被驱逐以后,石头哥也帮了我不少忙。”
“但凡是你的事情,他都心甘情愿的。”
“我欠了你们两个的情分,不知道几时才能还得起了。”
阿梅偷偷在心里头嘀咕,我哥才不要你还,但是他想要的,你也不能给他,所以,才叫折腾人。
没来之前,阿梅听石永言提起过两次,虽然没有说白棠到底走的哪一步,她设身处地的想过。
哪怕是做了外室,那肯定也比嫁到石家要靠谱的多。
那一位,不是普通权贵,那可是皇亲国戚。
她在凌家,从来不问外头的事情,也听自家的那一位在酒足饭饱后,提起过这位贵人。
说白柳两家斗得那么厉害,贵人嘴皮子都没动,只是去白家吃了一顿饭,城外的多少多少药田就被柳家拱手相让了。
这才是真角色。
她又听说贵人年轻俊美,长得一副好皮囊,别说是没出阁的姑子,就算是见多识广的郡府大人的夫人,都说不敢直视。
其实,白棠没回本家之前,阿梅还觉得自己兄长有那么一定半分的希望,等人一走,是彻底无望了。
但是这样的话,她反而不能劝石永言。
因为太明白哥哥对阿棠太死心塌地,而且身边想要找个不说超过阿棠的,就是能够齐肩的都难。
她在凌家,见过几个没有嫁人的姑子,用她的眼光看,那也是和阿棠没得比。
凌家不算小家小户,不过那些姑子打小锦衣玉食的,反而有种太狠辣的天真,和吃过苦受过累的阿棠,怎么能够放到一起来看。
阿梅越是明白,越是觉得哥哥这辈子都难了。
“阿棠,你都不问问,我今天怎么能够过来的?”
“估摸着,有什么好消息的。”
阿梅笑着道:“对凌家来说,不算是好消息,不过我想来告诉你一声。”
白棠看着她,心念一动,阿梅这么说,难道是……
“你也知道的,白家的三夫人就是凌家的,昨天白三爷写了一封休书给她,本来说要直接送人回来的,她在白家要死要活的闹了一场,结果人送不回来,休书还是送来了。”
凌家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白三爷这一步走得太绝情,怎么说,凌氏素来有个能干的贤名,又替他生了两个儿子,怎么能说休就休。
阿梅断断续续,知道白棠在白家的那些不好过,都是这几位叔叔婶婶在作怪。
几个长辈居然容不下一个没爹没娘的小孤女,把人从白圩村接走的是他们,把人从白府赶出的也是他们。
所以,阿梅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压制不住的幸灾乐祸。
活该有报应了吧,就说老天爷都长着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不是不报,时辰没到罢了。
凌氏的几个叔伯长辈,也是急得团团转,分头去找白旗山说理去。
所以,阿梅说想出来走动走动,倒是没人再拦着她。
“这消息,两家都想先压一压的,不过我想着,一定要先来告诉你。”
“白老夫人都没有拦着吗?”
“怎么拦,你说怎么拦,昨天去说理的回来了,白三爷的话,听着可吓人了,说要休凌氏是因为她善妒伤人,他看上府中的一个丫环,还没来得及给名分,凌氏趁着他不注意,将人往死里打了一通,扔到乱葬岗去了。”
白棠一听,这说的不就是麦冬的事情。
阿陆当初把麦冬从乱葬岗接回来,麦冬就没有在外头露过面,杜仲后来也死了,估计白旗山真的就以为麦冬被凌氏打死了。
她不会相信,白旗山说的与麦冬是有真感情。
但凡,他念着麦冬对他的心,也不会让她来做这样龌龊的事情。
这是眼开眼闭的,知道凌氏下了黑手,正好可以给他拿捏住把柄,然后用这一条来休了凌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人盯着一人,说着都是住同一屋檐,睡同一张床的。
外头人听着真相,都会觉得心寒不已。
“我家那一位还不相信,说侄女打小知书达理,怎么会做出草菅人命的事情。”
阿梅也是不住冷笑,知书达理,凌家的那几个小姑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加上自小学的不就是这几手的事儿。
别说是打死一个丫环了,做出更严重的事情,都在理所当然。
白棠想的和她不同,白旗山一直不喜欢凌氏,这在白家根本不是秘密。
白老夫人对凌氏,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