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停了停,冲着菖蒲做了个手势,太明显是让她先出去避嫌。
菖蒲直接走人,临了把香菜也捎带上。
香菜一步一回头,白棠倒是笑了,这是有多不放心,一个眼神回去,让她赶紧离开。
看样子,白老夫人是有要紧的话想说,旁边不想有外人。
“麦冬是在我这里,但是我不想为了点破事让她回去。”
“破事,你觉得那件事情是破事?”
白老夫人问的很平静。
“不是破事,难道还是好事。”
白棠没好气的顶撞了一句。
“阿棠,你以前说话很留余地,很婉转的。”
“不好意思,我会留余地的时候,别人都没把我当人,所以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你三叔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停!”白棠仰起脸来大声说道。
白老夫人静静的看着她,等她开口。
“停,我没有脸这么大的三叔,所以他不是。”
“好,那我继续说,老三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破事。”
“如果你想把麦冬带回去,把活人带回去,堵住白旗山两口子的嘴,那么真对不起,麦冬已经在白家死过一次,她不想回去。”
“你又不是她本人,能够替她做主吗?”
“能啊,我怎么不能替她做主,说句不中听的话,她如今生死嫁娶都由我说了算,所以我不许她回去,她就不敢动那个脑筋。”
“你知不知道,她是老三的人。”
“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她背地里把你的事情透露给老三?”
“我也知道。”
你们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们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所以,不用来假好心,把所谓的过时消息来告诉我,我不会心存感激。
再说了,麦冬出卖她的才多少,说的都是些不要紧,不相干的细节,但是麦冬帮衬过她的又有多少。
杜家两口子背井离乡,独子死在她这里。
单单为了她这一层,她都愿意照顾着麦冬。
“那你不生气,还把这样出尔反尔的小人留在身边?”
“要是麦冬是出尔反尔的小人,我很想问老夫人一句,在老夫人眼中,白旗山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我的儿子。”
“所以,就算他满身屎臭,你也要包庇他,说他是好的,是香的!”
白棠这话已经说的很不客气,就是要不客气,就是要放肆。
如果能够激得白老夫人拂袖走人,那么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走好,再见,不送。
没想到,白老夫人比她想得还耐得住气,居然能把这么难听的话,都一字不漏的咽下去,还不带往外吐的。
“到底是有靠山的人了,说出来的话气场都不一样。”
白棠不怒反笑,这是知道她和阿澈的关系了,所以才能忍着不发脾气的。
打狗还要看主人,原来不是给她面子,是给阿澈脸面。
“有没有靠山,都是这几句话。”
“在你眼睛里,老三要休妻是破事,那么阿芍被一群人堵在家门口,说得她与人私通书信,不要脸到极点,也是破事吗?”
白棠双手往胸前一抱:“要是白老夫人觉得这是喜事,我也可以当成是喜事来看的。”
“放肆!”
白老夫人一声厉喝,把桌上的茶盏尽数拍在地上。
白棠看看地上狼狈的茶水留了一大块,毫不在乎。
“白老夫人,本来就是你找上门来的,我又没去白家请人。”
“什么白老夫人,白老夫人的,我是你的祖母,简直,简直是没大没小。”
白棠就是置气,对方要这样说,她偏偏不让其如愿。
故意装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一手按住了胸口。
“白老夫人,当时是谁逐我出门,是谁说以后白家再没有我这个人,我年纪小,记性好,不会才过了这么点日子就忘记的。”
“那时候是不得已的选择。”
“不得已把我给放弃了,因为我最不值钱。”
“不是这样的。”
“不过是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将人扫地出门,我还记得呢,赶我走的理由,是我失真失节,未出阁之前,与人私通。”
这理由多好,多冠冕堂皇,说到天边去,白家都有理。
大户人家,容不下眼中的一粒沙。
“如今又怎么来找我了?”
白棠摆出恍然的表情:“是不是知道,我当时勾搭的那个人,不是无名小卒,而是阿芍的心上人,堂堂的陵王大人,当今皇上的亲叔叔,太皇太后的小儿子。”
听听阿澈的这些头衔,排出来真的能吓死不少人。
白棠把暂时能够想到的,一股脑儿都给说了,长长溜溜的一串,差点一口气还不够用。
“我早就知道了。”
白老夫人见着她这副模样,气得眉毛都快竖起来,真想抽手打她。
不过,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她想过自己的手绝对是碰不到白棠身上的。
既然是陵王珍视的人,怎么可能放任她遇到丝毫的危险。
“白老夫人明察秋毫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她被驱逐之前,恐怕不能,这样好的机会,赶着攀龙附凤的机会,怎么肯轻易放弃。
“在你及笄礼的时候。”
白棠的笑容微微凝在嘴角,说谎说的一点没意思,及笄礼那可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在及笄礼的时候,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