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重新查看了石永言的瞳孔情况,他明明因为大量失血,全身脱力,一只手却无意识的因为剧痛,胡乱抓住了她的手腕。
抓的还真紧,应该是用尽了全身仅剩下的力气。
白棠挣了一下,没挣开,她就换了一只手,在他的劲动脉边摸了摸,然后是脉象。
“我给你开了药,外敷内服,一天都是三次,不能马虎。”
阿屠见白棠的腕子还抓在老大的手中,他赶紧上去,默默念叨,老大,我知道你很喜欢白家大姐儿,但是你没瞧见陵王也在这里。
大姐儿已经是陵王的心头肉,你这样当着面,总是不好。
我们还指望陵王相帮着抓住真凶的,对不对?
所以,他倒是一点不客气,将石永言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再搭在自己的手腕上。
老大,你真想抓着什么的话,就抓着我的手好了,别嫌弃,手腕有点粗。
石永言到底是重伤过后,力气有限,再动了动,手指乏力就给松开了。
阿屠赶紧帮他塞回被子里去,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始终端坐在那里的陵王。
要说,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为什么他就不敢正面看过去,总觉得看一眼,心一抖的。
还好,陵王对刚才的这一幕没什么特殊反应。
气量大的人,都不应该和重伤的人计较。
白棠很快把药方写好,外敷内服的分开。
“大姐儿,你刚才给的外伤药很好用,能不能……”
“我的那个药,用的材料好,所以效果也好,但是只有那么一点,他不够用的,所以先另外抓药来。”
阿屠一听这话,不敢再多要求。
他知道能有这样奇效的,肯定都是贵的不行,又很难配置的。
白棠绝对不是小气的人,她说不够,就是不够。
他把药方才想交出给身边小兄弟速去速回,身后有人出声了。
“既然是在南城药铺被人重伤的,那么白家的药铺里,没准就正好没有你写的这些药了。”
白棠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苏子澈。
“你的意思是,白家不卖这些药出来了?”
“要是说药材断货,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要少几味,药就配不成。”
“他们应该没这么快的速度。”
苏子澈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或许还可以去问问看。”
阿屠倒是很相信陵王的话,怎么看怎么值得信服。
“不如找个最近的先去问问。”
白棠想了想,觉得阿澈说的不无可能。
前头才说到,原来白家的势力比她想得要大,这么快,话就灵验给她看了。
“最近的药铺特别小。”
阿屠决定自己过去问清楚。
因为离得很近,他去了又回来。
“大姐儿,真被陵王说中了,那铺子说这两味药没有。”
他在药方上点了两下:“你说还要再换一家试试看吗?”
白棠转头去问苏子澈:“难道说要赶着出城?”
“出城到下一个镇,很远的路。”
白棠听他的语气,他应该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
果然,苏子澈继续往下说。
“你们人多,兵分几路,派两个人去邻镇抓药,这边再去其他的药铺也打听打听,最后,我想过卢娘子那里多半有不少备药,你过去一次看看。”
白棠眼睛一亮,对,卢姐姐那边有个小药库,比她小院子的存药多得多,这些药材应该都有。
阿屠听苏子澈已经都想齐全了,也是一脸的敬佩。
“是,是,陵王说的很对,我们马上按着你的话去准备。”
“香菜留下来照顾病人。”
苏子澈一句话出,香菜的小脸都垮下来,这是明摆着的惩罚了。
姓石的,算是哪门子的大爷,她当时照顾麦冬,好歹在白府做事的时候,麦冬还照顾过她。
再说了,男女授受不清,王爷,我还没嫁人呢,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但是,她想归想,一个字都不敢反抗,乖乖就留下来了。
苏子澈已经带着白棠离开,直接往上官清越的院子去了。
“阿澈,我以为你不会责怪香菜的。”
“我责怪她了吗?”
“好吧,你没有。”
你就是安排了最不适合她做的事情。
白棠是看得出来,香菜不喜欢石永言,偏偏要留下来照顾他。
这个真的不是责怪和惩罚吗?
上官清越照例不在家,两个乳母一看陵王来了,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吓得抱着沐儿出来,簌簌发抖。
“我们过来取点药,没你们的事。”
白棠见着沐儿的苹果脸,心情大好,这会儿没时间逗他玩,就让乳母先退下了。
去:“阿澈,怎么我一点不觉着你吓人。”
“我吓人吗?”
“为什么,别人见到你,都是一脸的不自在。”
阿屠是这样,乳母也是这样。
明明都没有做错事,却已经要自动承认罪过,刚才有一个连沐儿都差点抱不住了。
“那你怕我吗?”
“不怕啊。”
白棠说的理直气壮的,她打从第一次在余家见到阿澈就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的。
“因为他们见到的都是陵王,而你见到的是阿澈。”
白棠一听就笑,就是就是,阿澈对她好得不行,她才不会害怕,至于陵王,她压根没多想了。
她在卢紫莹的小药库翻找到了所需要的药材,不过量不多,可能用不了几天,先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