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站在白棠身后,见她把那个药包在手中反复揉捏,纸面都快破了。
她小声提醒道:“大姐儿,药要洒出来了。”
白棠一呆,忽然问她:“香菜,要是你得了急症,大夫同你说,有包治百病的药,你信不信?”
“这天底下哪里来的包治百病的药,不过要是真得了大病,又说不好了。”
“是,疾病乱投医,这会儿没病没痛的,你不信,等你痛得死去活来……”
“肯定什么都顾不上了,就算是毒药,没准也会往嘴里塞。”
香菜说着,又探过头来看看:“大姐儿,这个不会是毒药吧。”
白棠冷笑了一下:“比毒药还毒。”
她就说,石头哥盯梢一个人,不至于被人往死里捅。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当年做坏事的,身上肯定还背着其他的罪孽。
苏子澈回来的比她想得更快,想必那个信号是代表加急的。
一进门,阿大就同他说,白棠来了。
“就为了这个?”
虽然在苏子澈心里,白棠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但是阿大发出的讯号,等于是十万火急了。
“我看她的脸色很不好,又说要找主人,又说要找上官先生。”
“她还要找上官先生?”
苏子澈边问边往府衙里面走:“她人呢?”
“在书房旁边的小厅里候着。”
“香菜呢?”
“始终紧跟在旁边。”
“阿陆呢?”
“也在,不过她不知道。”
苏子澈点点头,推门进屋,白棠明明坐着,猛地站起来,那模样就像是阿大的说,不着急的人见了都心焦。
“出了什么事情?”
白棠不多说淮蚩给,直接把黑褐色的颗粒取出来:“有人在荀陵郡的药铺里,兜售这个。”
苏子澈见她说的慎重,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我没见过这个。”
“我也没有见过,但是我猜想它是从一种最罪恶的植物里头提炼出来的东西。”
“有毒的?”
“那种植物的名字叫做罂粟。”
“罂粟,如果是要毒死石永言,不会用这么低下的手段,只要家中请了大夫,有没有毒,应该能够查验的出来。”
“我说它有毒,并不是因为它能把人毒死,而是会上瘾。”
白棠把她所知的关于罂粟,还有用其茎秆中的液体提炼而出药物的过程,大致和他说了一下。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难怪我觉得这个名字听着熟,我在宫里的时候,有人进贡这个给先帝。”
“进贡的是罂粟籽。”
“是,罂粟籽,说是长期服用,对身体有多种好处,至于先帝有没有服食,我就不得而知了。”
大顺国国力昌盛,周围的小国多半每年都会有所进贡,甚至为了寻求大顺国的庇护,不惜送来国内最好的食物和特产。
不过这些贡品,多半是露露脸就收在国库中,皇上未必会吃这些不知根底的所谓神物。
天知道,吃下去到底会怎么样。
不过,苏子澈记得他不止一次听过,附在进贡珍品的长长名单中。
“你的意思是,有人连皇上都要加害?”
“不,罂粟这样东西很奇怪,它一旦成熟,罂粟籽对人体没有伤害,就像你刚才说的,长期服用,只要不过量,对人体是有好处的,但是这贴药里的,不是籽,而是汁液。”
当罂粟还没有成熟的时候,割开茎秆,收集里面乳白色的汁液,经过加工以后,就算工艺再简单粗糙,也会变成一种白棠所知道的东西。
那就是鸦片,至于在这里,是不是叫这个名字,她还不知道。
但是,服食下去的恶果,那是一样的。
“一开始服用,精神会变得很好,身体越是虚弱,越是有感觉,但是长此以往,身体对这种东西过于依赖,逐渐上瘾,就像是慢慢腐蚀,慢慢吞噬,最后导致死亡。”
白棠想要说的尽量简单又清楚,看阿澈的反应也知道,至少在大顺国,他还没有见过这一类东西。
“要多久会死?”
“这个要因人而异。”
“上瘾以后,能不能戒除。”
“戒除的过程漫长而痛苦,普通人恐怕很难。”
“你确定这个东西就是吗?”
“她说的没有错,这个就是罂粟汁液的提炼物。”
上官清越得了消息也是急急忙忙赶回来,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白棠的叙述,他进门以后,将药包中的那些东西,又复查了一遍。
“阿棠,罂粟在大顺国从来不曾种植,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我在医书上看到过记载,出售这药的人,将其吹嘘的神乎其神,而且开价一两银子,又说只要吃过,保管药到病除,还会再来,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再联想一下,大致确定是此物,姐姐不在这里,所以只能找你求证了。”
“上官先生见过此物?”
“见过一次,漫山遍野,美不胜收。”
“哦?此物还是植物的时候,长得很好看?”
“花色非常艳丽,不要说种植一大片,就是在茫茫原野中,只有那么一两株,远远望去,也必然只看到它。”
上官清越将药包中其他的药物也顺带看了看:“其他都是寻常的。”
“我觉得只要加上那个,其他的药材不过都是幌子。”
白棠说明,这是药铺中坐堂的大夫,直接兜售,而药铺正是白家的产业。
“王爷,要是此物已经经过渠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