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在这里也不方便,等会儿要是官府的人再来查抄,你的罪名更大。”
“我又没做坏事,怎么会有罪。”
“这个铺子出了人命案,只要是铺子里头的人都有嫌疑。”
苏子澈的话也不算骗人,南城药铺,石永言差点被人杀死在这里,还有白旗河因为乌香而死,与此处也脱不开关系。
华风像是没多听他的话,反而看着脸色变得很差的白棠。
“她好像不舒服,我去倒杯水。”
苏子澈看着他走进去,很快端了茶水出来。
杯子到了手中,还是温热的。
华风很好心的样子:“喝口水,缓缓气,官兵走了以后,我也吓得和她差不多,喝了一整壶的水,憋着尿,才好些的。”
白棠把茶杯递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这里只有粗茶,没好茶叶。”
白棠还维持着那样的姿势,茶杯眼见着就沾在嘴角,却点滴不进。
“她不会喝的。”
苏子澈沉声说道。
“是不是嫌弃茶叶不好,我自己也喝的这个。”
华风勉强笑了笑:“你刚才的话不错,这里也不安全,我等你们走了,也赶紧的离开才好。”
“棠棠,既然他自己都喝这个,你就别嫌弃了。”
白棠将杯子又举高了一些:“可我还是喝不下去怎么办?”
“要么,就别喝了。”
华风想要将杯子收回来,被苏子澈一掌拦住。
他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来:“这又是怎么了,我都请你们进来坐,又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你们还要送我去官府的话,太不讲人情了。”
“棠棠,你知道吗,一般哪两种人,最会让人降低防范心。”
苏子澈的嘴角,弧度只剩下一点点,没有笑意,倒像是有点嘲讽的意思。
“我以前还没听说过,让我猜猜看。”
白棠认真的歪过头去,想了想。
“年纪大的老人,还有涉世未深的孩子,总让人觉得,没有伤害力,所以不用太防范。”
“我的棠棠真是聪明,说的一点都不错。”
白棠已经掩到苏子澈身后去了,对方的底子到底有多少,她是不知道。
不过,她只轻轻看一眼苏子澈的手,就知道绝对不是应付一个没武功的人的架势。
对方或许还挺厉害的。
华风想要动的,他看了苏子澈一眼,又觉得自己压根不能动,因为对方已经摆好了应对的手势,他一动,对方肯定下狠招。
他低下头来,沉默了片刻,才出声问话。
“我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明明开始的时候,你们都听得很起劲。”
“开头的确像真的一样。”
白棠进门的时候,一看他的年纪和长相,憨头憨脑的,根本不会怀疑。
一直到他说对乌香的香气有点熟悉,还想要再追着闻一下。
“这个又算哪门子的破绽!”
“这个药铺里,兜售乌香不是一两天了,就算小伙计不能上柜,我就不信,你能闻到石永言身上的,却闻不到自家店铺里头的。”
白棠一言点破他:“我要是喝了你的茶,怕是今天休想要出去了。”
“我居然疏忽了这么容易看破的细节。”
华风像是苦恼的按了按额角:“这可怎么办才好。”
白棠也学他的样子,按住额角:“所以,你在茶杯上都擦了毒,让我们防不胜防。”
这一下,华风的脸色才古怪起来。
“你知道茶杯上擦了毒,你还一直拿着?”
“既然知道,肯定是有法子解了你的毒。”
白棠气定神闲的看着他,什么叫有备而来,你懂不懂?
在马车上的时候,她和阿澈就有过这样的对话。
“阿澈,你说南城药铺里,真还会有人留着?”
“为什么没有。”
“你不是说朱大人抢先着,把相干人等都给带走了,要不是你拦着,大概能进白家,把老夫人连带着底下的都关进大牢了。”
“他也就是想想罢了,你别忘记,他身边还有个朱夫人压制着,朱夫人的头脑清晰,不会让他头脑一热,做出让我不满意的事情。”
“我也觉得朱夫人很好的。”
白棠熟门熟路,从车中的小案桌底下摸出两块点心,慢慢吃下去。
“要是药铺没人,我不觉得奇怪,如果有人,必定不是正常事。”
“官府都来搜过了,就算侥幸没被抓走,不可能傻的还留着不走,早就找地方躲起来了。”
“但是,有人自以为是的守株待兔,没准就在等着我们两个。”
白棠吃完点心,双手往前一拢,围成个圈。
“有人守株待兔,就不能我们瓮中捉鳖了。”
“嗯,句子对的不错。”
“谁要同你对句子了。”
“那你继续说,我听着。”
“就算乌香的事情,是白旗河和应氏两个联手策划的,为什么南城这一家特别显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我在想,是有人像朱大人一样,抢着要功劳,所以等不及了。”
“那人的功劳没抢到,把那么好的一条生财之道给毁了。”
“所以,他绝对不会甘心。”
“所以,他会选择留在原地,见机行事,没准可以来个将功赎罪。”
于是,两人的想法惊人一致,又在贴了封条的店铺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里面有个人在看着我们。”
“我怎么看不见。”
“你眼力劲不行,他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