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澈的手指点过她的鼻尖,想一想,忍不住张嘴咬了一小口,汗水还有眼泪混杂在一起,苦涩而发咸。
白棠呆呆被他咬,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自己送上门的,不能把阿澈往外推啊,这样做是不道德的。
苏子澈轻笑一声,很满意看到她这样的反应,知道发呆,知道害羞,那就是说平时的白棠已经回来了。
不是那个好像随时会咽气的,全身都脱力的病人了。
他起身来,白棠又跟着紧张,眼珠子紧紧盯着他的双手。
“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我就是不知道你接下来会做什么,所以才会紧张。
“你的丫环在外头等着急了,要不是生怕我治罪,早就跟着要冲进来了。”
“麦冬,麦冬她是好心。”
“嗯,这个丫环很好。”
苏子澈已经从床上下来,走到门边,打开门,轻巧的走了出去。
走了出去……
白棠眼睁睁看着开门关门,麦冬进来了。
雾气腾腾的,好像眼睛一时还无法习惯,再找寻她的下落。
“大姐儿,你在哪里,我看不见。”
“床上。”
麦冬倒吸一口气,赶紧摸了过来。
床上两个字,实在让人遐想的范围太大了,刚才陵王出去的时候的样子,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暧昧。
好像比平时更加好看了,好看到麦冬都不敢透气了。
不过,两个人进来统共才多少时间,陵王是习武之人,应该不会……
麦冬没敢往下想,自己先羞臊死了。
“大姐儿,这是预备好的洗澡水。”
“是,换洗的衣服有准备吗?”
“有,刚才已经拿给我了,都是新的,和大姐儿平时穿的尺寸看着一样。”
麦冬过来把白棠搀扶起来,宽衣泡进浴桶中。
白棠轻轻吁出一口气,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
事情还没浮出水面,她自己先倒下了,到时候,对不起的不仅仅是自己。
麦冬见她垂下眼想心事,很卖力的帮忙用水瓢加了热水,帮她冲洗。
“大姐儿,要洗头吗?”
麦冬从瓷瓶里倒了点香露出来,到底是陵王府上,用的都是以前没见过的。
香露的味道真好闻,她给白棠轻轻搓揉头发,又不厌其烦的,一次一次冲淋。
白棠把一身黏糊劲儿都洗干净,才算是舒服做人。
麦冬说的一点没错,衣服取过来,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连款式样子,都是她喜欢穿的。
其实,要做有心人,都不算难。
找到替她做衣服的,跟着相同的尺寸多做几套就是了。
以前备着,没机会拿出来。
反正白棠早习惯阿澈的做事方法,他不爱吱声,默默做完,等她一回身,才发现,连细节都处理妥当,压根不用她再担心了。
麦冬出去喊了一声,立时有人进来把木桶抬出去,跟着又进来收拾。
怎么说都是陵王的卧室,洗的一地水渍,成什么样子。
更何况,她刚才连汗带泪的,在那张床上滚过,要不,索性连被褥也一起换了才好。
她都不好意思说,晚上让阿澈还睡上头。
他不嫌弃,她都忍不住。
结果,还真有人进来,打开窗户,把整张床都拆空了,簇新的丝缎锦被,重新铺上去。
又送来清粥小菜,服侍白棠吃好。
白棠知道,阿澈不现身,是想让她暂时静静心,不去想先前那些揪心的。
否则的话,没必要一步一步缓和她的心情。
就算刚才阿澈肯带着她去牢里头见人,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撑得住。
“大姐儿,我给你梳梳头。”
麦冬又接了个匣子进来,打开一看,里面是象牙梳子,还有发簪珠花。
“王爷,怎么连这些都能想到?”
白棠倒是不惊讶,阿澈打小在宫里头什么没见过,比哪一家的公子少爷都想得周全。
麦冬按着她的嘱咐,梳了个最简单的发式,只用了一根簪子,珠花虽然好看,白棠却没有心情戴。
白棠问这屋子里进进出出的,陵王在哪里?
对方笑着答话:“王爷在书房办事,只说白家姑子要是准备好了,就过去找他。”
白棠想想也对,在府邸里,阿澈最常待着的地方就是书房,大事小事一把抓。
麦冬要跟过去,被她给拦下了。
“大姐儿,我一定要跟随左右的。”
“这里是陵王的府邸,最安全不过的。”
“那我在书房门口等着。”
白棠拗不过她,只能带着她到书房门口。
“大姐儿,那边有石凳,我坐着等你。”
“这样也好。”
白棠还没伸手推门,书房的门从里头打开了。
阿大站出来,给她行了个礼,白棠很客气的回礼。
他们都是陵王身边的贴身侍卫,到了哪里,别人都要给三分面子,她可不能持宠而娇,只当不懂这些。
“好了,又不是没见过,回头让阿陆他们排队来给你行礼,你都嫌烦。”
白棠抿着嘴角笑:“我不嫌烦,只怕他们没有这些空闲时间。”
去卢姐姐那里的时候,也没见上官姐夫出来,可见这一阵子,都在忙个不停。
白棠不问他们到底在忙什么,反正都是大事儿,不懂的人别插嘴也别插手。
苏子澈过来握住她的指尖,将人往里头带。
“这些裙子的颜色,你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