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觉睡下去,根本就只能用昏天黑地四个字来形容。
白棠完全分不清时辰,她是被一群鸡叫给喊醒的。
为什么这么吵,她揉着眼想坐起来,第一下没成功。
这是为什么?
低下头来,好吧,一条胳膊拦腰搂着,难怪她使不上劲。
白棠稍微清醒点,能分清楚身边躺着的人是阿澈,所以她很自觉的,默默的,把他的手臂挪移开来。
结果,还是没坐起来。
其实,苏子澈比她醒的早一点点。
因为见她眼皮颤动,所以躺着就没动弹。
结果,她想离开,苏子澈不想。
这是什么时辰了?不知道。
外头是什么这么吵?不知道。
不过自己怀里香香软软的一团要跑了,还是再抱会儿再说。
“阿澈,你也醒了?”
白棠在他怀里睡得舒服,阿澈的身体很暖,要是冬天的话,一定更适合睡身边。
哎呀,她这是在往哪儿想,居然已经想得那么远了。
不过,白棠还真那种难为情的意识,早在很久以前,苏子澈全然不顾她的反对,睡在她身边开始。
到这儿,她都习惯成自然了。
“阿澈,后院的母鸡要炸开锅了。”
“为什么?”
他的声音不像平时的清朗,带着一点慵懒的沙哑。
听得白棠一双耳朵都快要竖起来了。
苏子澈问着问题,鼻尖在她的后脖颈处,蹭了蹭。
“我们是不是睡太久,我就喂了一把米,肯定是饿得才叫。”
“我也有点饿。”
“你不是临睡前才吃得饱饱的。”
白棠的话,卡住了,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院子里吃饭的,吃一碗不够,又吃了第二碗。
那么,她是几时睡到床上的,还有阿澈是几时跟着睡到床上的。
难道说,她累得断片儿了!
答案没有来得及出来,她的肚子叫起来。
苏子澈继续埋在她的后脖颈,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她。
“你也饿了。”
“那就是说,我们睡了很久。”
白棠想看看窗外,外头日光明媚的样子。
那就是说,他们可能不止睡了六七个时辰。
脖子后面痒,她来不及同时想两条线,一只手直接往后拍过去,直接拍在阿澈的头顶。
苏子澈一呆,虽然她的力气很小,不算打人,只是,他还真没被谁这样打一下。
白棠连手都不敢抽回来,脖子后面不是蚊子啊,是阿澈抱着在那里亲她。
她居然,居然打了他一巴掌。
没打脸上吧,肯定没打脸上,那就是打脑袋上了。
他不说话,没反应,不会是生气了吧。
要说为了这点小事生气不值当,不过男人嘛,被女人打脑袋,有人就会想不穿的。
她要怎么开口询问一下才好,白棠好生为难。
苏子澈一点不为难,他准确的把白棠两只手腕握在手掌中,拉高过她的头顶。
然后,把她的身体拨转过来。
两人顿时从前后相拥的温暖姿态变成了,额头抵额头,鼻尖顶鼻尖的面对面。
“阿澈,我……”
苏子澈很慢的眨了一下眼,他的眼睫毛修长笔直,两人又离得近。
白棠觉着脸上痒痒的,被他的睫毛刷过了。
“你什么?”
“我没要打你。”
“这点力气不算打人。”
那你做什么用这么危险的姿势,压在我的上面?
“棠棠,我们今天吃那个药好不好?”
咦,这话题转变的够快的。
刚才明明不是走暧昧路线,一下子回到现实中了。
“也好,等会儿,我煮点粥,吃饱了以后,我就去弄药丸。”
只是为什么急成这样,白棠一时半会儿的,没想明白。
苏子澈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他翻下来,将她给放开了。
他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前头说过,身上的余毒未尽,他不会怎么怎么她的。
刚才的一刹那,他好像有些等不住了。
匆匆忙忙离开她,是因为身体有些变化,他生怕吓着她。
也怕她要是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问两句话,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白棠果然没有发现,她收拾了外头的碗筷,另外起了锅煮粥,又把菜叶切碎伴着剩饭,把后院的母鸡都给喂好。
捡到两枚鸡蛋,还有,四周恢复了安静。
苏子澈打井水梳洗,白棠好心问他要不要添点热水。
“不,冷水就好。”
他需要冷水覆面,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刚才,如果不是顾忌着身体状况,他几乎不能控制住自己。
怀里头是他心爱的人儿,临睡的时候,没什么邪念,醒过来的时候,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本来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成年男人,这些年清心寡欲的。
一来,身体状况不容乐观。
二来,不想给不喜欢的人任何的机会。
他始终不松口,才没被人见缝插针,安排了婚事。
白棠察觉到阿澈方才古古怪怪的举止,明明看着他的眼神,以为他会狠狠亲她一通。
结果,碰了下嘴角,他就抽身离开了。
害得她差点想要对着井水照一照,是不是她突然之间变丑了,没有吸引力。
否则的话,阿澈为什么就始终没有再直视过她,把眼神躲来躲去的。
白棠用木勺搅拌着粘稠的白粥,另外从瓦罐中,挖出点青瓜干,切碎了,用香油一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