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澈被她问的怔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到反问。
“棠棠,你说什么?”
“我怎么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说高将军的脸打仗时候受了伤,我瞧着觉心师父的脸好好的。”
“是,他的脸是受过伤。”
“可我没看出来。”
“有人医好了他的脸。”
苏子澈总觉得与高如林的这次碰面,有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半会儿的,就没想出来。
今天被白棠无意识的一句话,给提醒了。
高如林脸上绝对不是小伤,可后来,他们见着的就是好端端的一张脸。
别说什么吓人的疤痕,压根就看不出曾经受了伤。
是怎么样的高手,才能做到让曾经一眼就能吓哭小孩子的伤痕,完全消失掉。
白棠见着他脸上转变太快的神情,有些担心。
“阿澈,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
“不,不,你说的对,是我疏忽了。”
苏子澈立时招来人,低声叮嘱。
“去查,查高将军与我分开后,去了哪里,同什么人在一起。”
阿大应下来,心里有些奇怪。
高将军的事情不是已经告一个段落,这都出家云游去了,主人怎么又想要要细查了。
不过,他做人闲话少,主人怎么吩咐,他怎么做。
苏子澈本来觉得高如林的出现,像是犹如天助,不早不晚,正好是他最需要的时候。
非但解决掉碧逑国这些暗器的心腹大患,也让虎符落入他的手中。
被白棠的一句话,即刻点醒。
莫非说,这不是偶尔,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苏子澈垂眼看着手中的虎符,不管怎么说,至少不应该是敌人。
敌人没有这样大方,肯把如此重要的物件,拱手相让。
“阿澈,你形容给我听,他曾经受了多重的伤?”
苏子澈大致把高如林被敌手的长刀劈中,虽然避过要害,颧骨处却被砍出半尺多长的伤口。
骨头受损,当时医治的军医说,就算勉强长好,一张脸也是毁了。
高如林听后压根不放在心上,朗声笑说,军爷还怕做不成小白脸,留疤就留疤,保得住性命,以后还能报仇。
结果在大半年后,他的确在战场,重新遇到砍伤他的人,一鼓作气,将其挑落下马,取了性命。
白棠听得很认真,要是颧骨中了刀伤,的确需要一双精妙的手,重新整理破损歪斜的骨骼,再经过细心调养,才可能恢复原貌。
骨头上的损伤还在,至少皮相上是看不出来了。
不过,白棠就是想想,真让她着手的话,她知道自己肯定不行的。
能够完成的人,医术远胜过她。
这一下,苏子澈倒是不再纠结,反而变成她冥思苦想,半天都不说话。
“棠棠,等查到消息就能知道,你别太伤神。”
“我要是碰着替他医治的人,真想要好好请教一下。”
白棠脱口而出,和苏子澈错以为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他也不多解释,拍拍她的手背。
“阿澈,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最快也要四五天,怎么了?”
“昨晚的那一拨人,虽然被击退,我想对方不会只留这一手的。”
连阿陆都受伤了,这些人太可恨了。
不过也很棘手,虽说他们大胜,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连官家驿站都被人设下埋伏,后面的四五天真不好说。
“你不用担心这些。”
“不,我不担心。”
白棠笑了笑,经历过福明山那种背腹受敌的困境,眼前的这些,还真不能算什么。
“你想到山里头的情况了?”
“你怎么知道。”
“看你眼睛一闪,我就知道了。”
这丫头,胆子比他想得还大,幸好是不会武功,要是真习武,他还怕对敌的时候,她能义无反顾的冲上去。
“所以,我决定从今晚起,不再住驿站了。”
“驿站是必然的选择,如果再有埋伏的话,肯定还是会选择在驿站。”
“是,我要是随意选个落脚地,他们就来不及。”
正说着话,车窗外轻轻敲了两下。
“主人,路上绕了点路,耽搁掉些时间,这是沿途买的,趁着热乎劲儿,吃一点。”
“拿进来。”
帘子被掀开一角,一只手平稳的探进来,将一摞蒸笼,安妥的放下。
白棠才想去揭开,手指被烫了,她想放耳垂上凉一下。
苏子澈再自然不过,拉过去,轻轻替她吹气。
丝丝的凉风吹过,反正她是不疼了。
“这么毛里毛糙的,都说了是热乎的,你也不当心。”
他帮着打开最上面一层,底下是热腾腾的小包子。
苏子澈递一个过去:“饿了?”
“有一点。”白棠接过来,才想放到嘴里。
忽然傻傻问道:“路边随便买的,不会被下毒了吧?”
“放心,阿大做事很仔细,一定是先试过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试试。”
白棠本来没这么多小心翼翼,是经历了这一阵子,才变得格外谨慎的。
她真把小包子放到鼻子底下闻闻。
“我以为你会用银针来测试的。”
“那个也不怎么管用,真下了毒,我能闻出来。”
“这么厉害?”
白棠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嘴里可不服输:“对,就是这里厉害,不服气啊。”
“服气,服气的很。”
连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