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瞪了她一眼,要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她和阿澈怎么还能走在一起。
能够上千里,不弃不离的跟随而来。
难道真的只差最后的一百里吗?
其实,打从听说阿澈为了急事,先走一步。
白棠心里头也没有少想,不过最后只留下一个念头。
她只要等着阿澈的安排就好,连马车中都安排的仔细周到,还能让三个人风餐露宿不成。
再说了,她身边带着盘缠银两,找个最好的客栈落脚也不难。
香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不时眼角瞟着麦冬,让其帮忙说说好话。
麦冬的眼里,白棠才是第一,只要侵犯到白棠的利益,她才不管对方是谁,哪怕是陵王,她也不会纵容。
所以,只当成什么都看不见。
香菜飞眼飞得眼珠子都快掉出去了,才气呼呼的窝到一角去。
麦冬这时候才用脚伸直过来,碰碰她。
“香菜,你知道我想到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
“大姐儿还在白家的时候,我们想要出去,马车太小,我们都是小丫环,不能陪着她坐,所以只能团坐在脚边,马车一颠一颠的,我们还是很高兴,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香菜的回忆被勾了起来,她和麦冬的心境不同。
麦冬是白家土生土长的丫环,能够做到这样,实在难得。
而她是王爷特意调遣出来,送进白家的。
“那时候起,香菜就负责保护我了。”
白棠同样想着那些细节,她离开了荀陵郡,离开了本家。
走的时候很坚决,为什么被麦冬的一句话,又觉着依依不舍。
大概人心就是这样,离得远了,就只能想到对方的好处。
“其实,老夫人对我还是不错的。”
除了最后听信白旗山的那番鬼话,要是白棠骨头没那么硬,当时就把苏子澈招供出来。
估计后面事态的发展就完全不是这样。
可她一心想要追查到父亲的死因,又怎么肯妥协。
“大姐儿就是心软,临了还要费心帮着白家把事情都处理好。”
香菜甚至看到,白棠抄录给白芨的那一份手札里,有专门治疗中风的针法。
如果白芨勤奋用功,想必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帮着老夫人医治。
“虽然,本家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却不想见着她们陷得太深,过得太艰难。”
白家四个儿子,老大早逝,老二躲在宫里,老三整个蔫了,老四又横死。
白棠觉着,这样的结果,对于老夫人这样的年纪,已经很重的打击。
她虽然不能锦上添花,至少也不想落井下石。
白棠想不明白的是白旗里到底有没有收到白棠的信件。
原先,疼得心肝宝贝一样的独女,怎么说撇下就撇下,说不要就不要了。
白芍就算有些愚笨,脑筋转不过弯,摊上这么对父母,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白棠不急,等到了天都城,还怕打听不出来。
越接近天都城,香菜越是紧张。
连麦冬都看不下去:“大姐儿自有打算,你别吓得脸色都发白了好不好?”
“我哪里有脸色发白。”
香菜勉强笑着揉揉两颊:“不至于。”
没想到要进城的马车这么多,还有一里路的时候,马车停住了。
经过缓慢移动的半个时辰以后,麦冬有些坐不住了。
“陵王王府的马车没有特权进城吗?”
“有是有,可你把脑袋伸出去看看。”
麦冬撩开窗帘看了一眼,全是马车,马匹,压根看不到头。
“你让我看什么?”
“看这里堵塞的不行,要是我们下去走走,兴许还能从缝隙里挤过去,否则这样的情况之下,有特权也不能从其他车子顶上飞过去。”
再说了,好些进天都城的都是达官显贵,都要有特权,就等于没有特权。
“大姐儿,你闷不闷气?”
香菜讨好的帮白棠搬抱枕,让她坐的离车窗更近些。
“我是从来没来过天都城,平时也这样挤的吗?”
“不,平时就是到了城门口,要经过盘查,那样子,我们王府的特权可以拿出来,很快就过关了,像这样堵一里路的,我都闻所未闻。”
没准,就是你离开的这一段日子,堵车的情况才更加严重起来了。
“要是等不及,我们可以下车去走走的。”
白棠懒得动,侧翻了一下:“让麦冬下去看看,前面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香菜肯定是不能离开她半步的,白棠很清楚这样的安排,所以不会为难任何人。
麦冬一提裙子,跳下马车,小跑着往前。
“没看出来,她跑得还挺快的。”
香菜的脸搁在窗框上,笑着说道。
“你也以为前面是出了事的?”
“否则实在不应该啊。”
麦冬没有走得太远,她找了两个看起来敦厚老实的赶车人,大概问了问前面的状况。
“大姐儿,说昨晚宫里进了刺客,正在下令严查所有路过的马车,不能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宫里进了刺客!”
如果这个就是阿澈匆忙离开的原因,倒是很说得过去。
“嗯,说是特别厉害的,宫中的高手都没有抓到他。”
“有谁受伤了?”
“这个可没本事打听。”
白棠理解的点点头,说的也对,就算皇上遇袭受伤,也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