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又回过头去,她也正好扭过头来看他,笑容不减,仿佛是栩栩绽放的花瓣,柔丽娟秀。
既然两个人将三年前的事情够给说开了,白棠当然不会再瞒着他,将自家后院的改造计划都一五一十说了。
听到她说要破墙,重新画地,石永言重重吃了一惊,虽然后院外头,那是无主的地,但是要拨到自家使用,并非小事。
“此事必然要通过李保长。”
“我明白。”
“他要亲手写下文书给白家。”
外头那块地,根本不能够正儿八经种田,最多种些苞谷地瓜,因为在白家的后院,别人也不会轻易占据过来。
“该给的,我不会少他。”
“万一他不肯呢?”
“他留着也没有用,不如给白家,物尽其用了。”
白棠站在药铺门前:“石头哥,我进去找东家说几句话,你等等我。”
石永言没想到,她这么快已经同东家都相识。
不过,他知道她善采好草药,如果东家是个行家,那么同她多说几句,也是正常。
“我去前头的茶馆坐坐,你事情办完了,过来寻我。”
白棠撩开门帘,还是上回的掌柜,眼力劲真好:“东家一大早才提起的,这人就出现了。”
上一回,上官清越说替自己的小儿子占卦,难不成今天还给她也占了一卦,所以知道她要来。
如果,这么细微的小事都能够精准的话,上官清越不去买摆个摊算命测字,就太可惜了。
白棠方才听了石永言说的一通惊心动魄,到了这会儿还没有真正缓过来。
上官清越听到掌柜的传话,出来的时候,头一句话是:“你的气色不太好。”
“外头风大。”白棠笑问道,“卢姐姐可安好,沐儿可安好?”
“都好,都好。”一提起爱妻幼子,上官清越的神情都柔和下来,“只是一天到晚说闷气,你来了正好,进去陪她说几句话,好让我的耳根清净,清净。”
白棠跟着他进了内院,走过花径小道。
“你是有求而来?”
“上官东家真是半个活神仙了。”
白棠对他的语出惊人,已经多少习惯了。
“求药?”
白棠抿着嘴角笑,肯定不是求子。
“求什么药,还是家中又有人身体不适?”
“不适家人,是个孩子,我想问问上官东家的药铺里,有没有能够治不足之症的灵药?”
“不足之症也分许多种,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种?”
“腿脚不便。”
“可是双腿有粗细,走路瘸拐,不能得力?”
白棠一听他的简单几句,知道是找对了人,虽然她明白这病是不可能治愈的,但是改善一下,应该还是不错。
“这孩子有多大年纪了?”
“五六岁上下。”
上官清越摸了摸胡须:“年纪不大,还有希望,说到这个,你的卢姐姐才是行家,你进屋去问问她才是。”
白棠没想到,卢紫莹也是个大夫,听上官清越的意思,医术应该是极好的。
“你天天盼着有人来同你说说话,这一下,人来了,你倒是又睡了。”
上官清越开了里屋的门,见卢紫莹背对着他,睡得安静,他太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必然是同他生闷气装睡,轻咳了一声。
白棠也是个鬼机灵,合身往床头扑过去:“卢姐姐,我来向你请教了,快别睡了。”
卢紫莹哪里还忍得住,翻过身来,说笑道:“一大早,我听见喜鹊在窗外树梢上叫得欢,就知道你要来了。”
白棠偷偷往窗外看一眼,光秃秃的树梢,大冬天的,哪里来的喜鹊。
两人打了个照面,白棠惊喜道:“卢姐姐的气色恢复的真好。”
中间这才几天,卢紫莹的眉眼之间,已经恢复了一层光晕,美人就是美人。
初次见面时,还有些灰白的脸色,都尽数褪去,脸蛋光滑柔腻,毫无瑕疵。才生完孩子,都不会影响一丝一毫。
“真的?”卢紫莹抬起手来摸了摸脸孔,“你说的我就信,他说的,我只当耳旁风。”
纤纤手指,往上官清越的脸上就那么一指。
上官清越早就对她没辙了,站在一边,依旧是和睦的笑脸。
“让我看看沐儿长大了些没?”白棠见她身边的襁褓,微微探出小半张脸。
卢紫莹将婴儿抱起来,声音轻缓下来:“他能吃能睡的,自从你替他起了名字以后,晚上都不哭闹了,你看看,小脸儿都肥了一圈。”
白棠很是谨慎,站起身来问道:“我从外头进来,先洗洗手,再碰沐儿。”
上官清越让她在架子上的铜盆中洗手,水还是温热的,淡淡的青草香。
白棠擦干双手,赶紧将襁褓接过来,上官沐的小脸已经褪去才出世的那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样子,完全是白白净净的。
“你们先说说话,我待会儿再过来。”
等上官清越走出去了,卢紫莹冲着他的背影瞪了一眼,做了个无声的口型,分明是坏蛋两个字。
“姐姐生他的气了?”
“我说要下床,他不许,我说要洗澡,他说只能用热手巾擦拭,反正我说什么都是不行的,我自己个身体,自己清楚,非要守着日子做完月子,何必呢。”
“我听上官东家说,姐姐也是学医的。”
“学的三脚猫,小半通,大半不通,不过这一小半,也够比他厉害了。”
卢紫莹说落了几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