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澈任由她在胸口捶来捶去的,反正又不疼。
她也根本不舍得下重手。
“其实真是小事。”
“多小,芝麻点的事儿?”
“要是平日里说起来,真是芝麻绿豆的事情,这不是正好遇上太医院新官上任三把火,否则,你想想白家能那么太平。”
“他看错病,抓错药了?”
“更小。”
“我想不出来了。”
“他行贿太监,想要换到去贵妃治病,没想到那个太监嫌弃他给的太少,一下子给捅到他的上官那里去了。”
白棠真心无语,怎么说,白家老爷子,那也是在太医院做过领头的,怎么到了这个不争气的身上,连行贿太监这种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事情是不大,就是传出去太难听。
“他的那位夫人,大概也怕家中老夫人知道要活活气死,所以不给白家传递任何消息。”
白芍送出去的书信,全部石沉大海,估计是薛氏收到都不敢回信。
“要关多久?”
“不会很久,有个一年就该出来了。”
“那么太医院是容不下他了。”
“嗯,他出来以后,直接能去荀陵郡养老了。”
当初,要是白芍被选进宫去,不知道会不会还发生这些事情。
不过白芍这人连明哲保身都很难做到,就更别说其他的。
回到荀陵郡去,好歹也能依仗着白家剩下的那些,好好过日子。
就是白芨以后怕是要辛苦点。
这个二伯其他的好事不行,偷鸡摸狗的倒是很能干。
“你在想你那个小弟弟?”
“刚才担心了一下,不过又觉得没那个必要了。”
白芨那是在她面前,吃了大亏,才懂得收敛。
骨子里头还是个小霸王的主儿,白旗里要同他斗,未必是他的对手。
“你说,你从白家被剔除了族谱出来,如今反而是无债一身轻。”
否则,这些难听的旧闻,多半会牵扯到她身上。
一清二白,虽然底子薄些,她可以自己重新挣一份出来。
苏子澈人高腿长,很快将她送到养莹殿。
“你进去更衣,我在这里等你。”
“皇上那边?”
“皇上那边有侍卫看守,不用惦记。”
白棠一进入养莹殿立刻用最简单的话交代,她需要沐浴更衣。
宫女二话没说,很快都准备妥当。
等白棠出来的时候,头发才洗过,披散在后头。
她有种高人的不拘小节,看起来,倒是不奇怪。
苏子澈等她走到身边,才牵过她的手,慢慢往回走。
“阿澈,刺客找不到的话,你会有责任吗?”
“我有完全不在城中的证据,驿站这么多双眼睛都是我的人证。”
“皇上将捉拿刺客的重任推给你。”
“因为别人都不敢接。”
“我怎么瞧着,你有点眉目的样子?”
“不至于这几天过去,一点进展没有。”
苏子澈的手,往她的眼帘上一抹。
“这些烦心事,你不用管,你做好我说的就可以。”
白棠嗯一声,本来想问阿澈,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下的黑手?
苏子澈却早了她一步,堵上她的嘴。
这样一来,白棠更加确凿。
他查出来了,却不能够说。
到了皇上的寝宫,时间掐算的很好,皇上施针以后,没那么痛了,宫人生怕他宽衣后着凉,又把屋内的四角都堆着火盆。
暖融融的,皇上合眼养神,都半梦半醒了。
听到两人回来的声响,眼帘掀开一条缝。
两人分明有些生疏,中间还隔了段距离。
可是看起来又有种说不出来的默契。
似乎是一个眼神,就能心传意会。
这个白大夫是皇叔的什么人?
皇上要不是伤势发作太快,太医又一个个惊悚的退让,其中有一个在见到他后背时,双眼翻白,直接晕过去的话,不会那么轻易让陌生人近身。
他没有问,皇叔为什么要举荐。
因为有些事情,即便问了,得到的答案也未必是准确的。
皇叔只问他,皇上愿不愿意信任。
皇上暗暗吐槽,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已经翻个遍,要是不愿意信任,他难道真要等死吗?
而且还有个棘手的问题,另一边要瞒着太皇太后。
说来可笑,连宫外头都已经传得风言风语,太皇太后跟前,愣是半个字的口风都没有透露。
这两年,太皇太后的年纪大了,又因为陵王被迫离开天都城,心里头不痛快,已经很少召见皇上,也就是自己的亲孙儿。
皇上有时候嫉妒皇叔,为什么祖母偏爱小儿子,胜过亲孙子。
就因为皇叔的身体不好,祖母才更加心生怜惜,要这样说的话,那么他也来个身体欠佳好了。
天晓得,等他的身体当真欠佳的时候,他居然第一个就想到,要封锁消息,不能让太皇太后察觉。
皇叔说过一句话,要举荐的这位大夫,身体娇弱,又不会武功,皇上不用过于担心。
当然,苏子澈绝对不会说,这位白棠大夫,用一根金针能扎倒阿陆这样的中高手,要扎倒几个皇帝,肯定都不在话下。
皇上见到白棠以后,本来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心,算是落了实处。
纤纤细细的一个人,看着还打不过自己的那些嫔妃,要是他再猜忌的话,反而显得自己胆小如鼠了。
所以,皇上放下心,让白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