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头,有时候就是这样简单。
太皇太后不会来问白棠的名字来历,因为早有线报把她的资料都送上去。
对白棠来说,反而省事了。
红衣那次来,对她十分客气。
这才一小会儿,她居然又想到红衣了。
真奇怪,明明只是一面之缘。
到了太皇太后的寝宫,要说老人家的话,实在有些不妥。
看阿澈的长相就知道,太皇太后年轻的时候,是个倾城的美人。
如今看着依然很美,就是气色不太好。
白棠染上了所有大夫的坏毛病,看人不看其他,先看身体状况。
她在看太皇太后,对方也在看她。
“陵王几时安排你入宫的?”
声音也很好听,白棠更不害怕了。
阿澈的母亲,有什么好怕的,还能吃了她吗。
要是真的会吃,阿澈能放心她一个人过来?
“回太皇太后的话,来宫里八天了。”
“八天,这两小子,胆子不小,居然瞒着哀家这么久!”
太皇太后一拍桌子,白棠震惊了。
画风不对啊,太皇太后不是应该慈眉善目,和颜悦色的。
怎么脾气这么火爆!
这两小子,指的是皇上和阿澈吧。
“你来了八天,除了哀家,还有没有其他的人事先知道?”
“有个丽妃来过。”
“哦,她倒是消息灵通。”
太皇太后又重重拍了一巴掌:“怎么不来知会哀家一声,更加可恶。”
白棠想着阿澈把丽妃打得半个月起不来,这会儿又惹怒了太皇太后。
外加上这次意外以后,皇上恐怕对丽妃也心有隔阂。
丽妃在宫里头的前景恐怕大好不妙。
让她爱管闲事,走到这一步,真是爱莫能助。
“都是为了太皇太后的安康着想,等皇上龙体和安,再来告诉也是来得及的。”
“你才进宫八天,说话怎么和进宫八年一样了。”
太皇太后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她。
“伴君如伴虎,不小心点,对不起自己。”
白棠说得很小声。
太皇太后却是听得笑了:“这句话还差不多,要是真那么凶险,阿澈舍得送你进来?”
这么快就直奔主题了,白棠还没想好要怎么接话呢。
“别站着,看着也怪累的,陪哀家喝点甜汤。”
瓷盅端上来,白棠没打开呢。
太皇太后用手指点着盅盖:“做大夫的,能闻得出里面是什么?”
白棠心说,我不但是大夫,我还是厨子,这也来考我。
不过,她没脱口而出,显得太皇太后的问题太没挑战性了。
而是低头想了想,目光又瞟了瞟。
太皇太后很有耐心的等着她。
“香气那么足,隔着盅碗都挡不住,里面应该是冰糖炖雪蛤。”
既然是太皇太后服食的,来来去去的,就那么几种,真要猜也不难。
太皇太后笑了笑:“猜得不错,赏你吃吧。”
白棠没有拒绝,赏赐过来的,无论好坏,都一定要接受,否则就是直接打了对方的脸面。
阿澈的母亲,想来和阿澈一样骄傲到了极点。
绝对不会接受这种失误的。
果不其然,白棠才道了一声谢,又有人送上一份相同的。
她已经尽量吃得慢了,可是盅碗中已经见了底,太皇太后才吃了一半不到。
吃相实在不是几天里头能调教出来的。
见她放下空碗,太皇太后招手命人撤了瓷盅,很快又送上香茶,果脯,八碟点心,琳琅满目的摆了一席,就算不吃,看看也挺不错。
“红衣回来,和哀家说起你。”
白棠抬起头来,看着太皇太后。
这种时候,埋头不像样子,红衣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就不该躲避。
太皇太后与她的目光一接触,看到她有些潮湿的眼角,分明不是这会儿特意假装的。
因为这双眼睛里面,写着太多的情绪,装都装不出来。
“阿澈都告诉你了?”
白棠点点头:“那时候,就说了。”
“她这一辈子都为了服侍哀家,当年可以出宫的机会,都舍弃了,最终把性命也给了哀家。”
白棠再聪慧,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太皇太后了。
她的身份地位,实在差得太远,多说一句都可能已经过了。
“她那时候回来,和哀家说了很多,你的好话。”
白棠的眼睛慢慢瞪大了,说了很多好话?
见面的时候,红衣看上去,对她不是很满意。
她也能理解,阿澈身份显赫,就是真的来个公主,红衣都不会太满意的,别说是她一个偏远地方出来的。
所以,红衣的这些反应都很正常。
这会儿听太皇太后一说,红衣原来是帮衬着她的,真是没有想到。
“阿澈从小心高气傲,哀家和身边的人都担心,不知道他以后会找个如何合适的人,或者索性找不到了。”
所以,只要是他看中的,都是好的?
千金难买他喜欢,是不是这个意思。
“要说爱屋及乌也好,不过能让她这样赞不绝口的,哀家很意外。”
本来,应该有个后续发展的。
可是那么多棘手的事情,接踵而来,什么都耽误下了。
大概连太皇太后都没有想到,两人初次见面,白棠已经以另一种身份进了宫,而且是一待八天,还有长住下去的意思。
“先不说这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