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白大夫梳洗以后,不是就睡了吗,我看你睡得香甜,皇上那边也没有来人催促,就没有唤醒你。”
白棠见根本问不出什么,挥手让人退下了。
她找到鞋子穿好,那边洗脸水,刷牙的柳枝都准备好了。
白棠用力刷牙,虽然没有任何的破绽,可她是大夫啊,被人眉心刺了一下,那种感觉,应该不会分辨错误。
她也尝试用镜子想照照,可是铜镜的分辨率有限,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还是等吧,等着阿澈来,想要和他说的事情真不少。
结果,连皇上那边的人都到了,苏子澈却始终没出现。
白棠又不能问,别是皇上睡了一觉,主意还是没有改变,直接送皇叔回去休息了。
她不要一个人待在宫里!
白棠心绪混乱,到了皇上面前,还没有整理清楚。
“白大夫,孤昨晚倒是睡了一个好觉,就是睡得时间长了点。”
白棠低头想心事,没有回答。
“皇叔一早有急事离开了,白大夫,白大夫?”
皇上还真是一点不讲究,直接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凑近了看她的脸。
然后,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怪好闻的。
所以,等白棠反应过来,皇上已经在跟前,就差了两寸,正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这,这距离也实在是太近了。
白棠差点就出手推人了,一瞬间想起来对方的身份,还好压制住了,否则这一推,就是要谋害皇上,罪名太大,她承担不起。
她赶紧的往后退,退了两步,自觉安全点了。
“白大夫还是小姑独处,待字闺中吧?”
文绉绉的,白棠要想一想,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问她有没有嫁人呢。
嫁人是没有嫁人,可早就许了芳心一颗。
“我已经许了人的。”
“父母之言?”
“双亲早就过世了。”
“那么说来,就是私定终身了。”
皇上脸上的笑容真可恶,什么叫私定终身,怎么听怎么别扭。
她和阿澈明明是两情相悦,这种感情,想来做皇上的不懂,皇上只知道填充满了自己的后宫就好。
白棠暗暗偷笑,如此说来,皇上其实更可怜。
皇上本来想趁着皇叔不在,逗弄她一下,要是能看到她脸红心跳,想必是件乐事。
怎么白大夫的反应和他想的不一样,回过来的眼神,仿佛他才是被逗弄的那一个。
皇上咳嗽一声,这样一来,真没意思,还是说说正事。
“白大夫以为,孤几时能够上朝?”
看奏章看得他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的,否则也不会昨晚说着话,能睡过去。
“皇上要是着急,明天就可以上朝。”
白棠和皇上绝对不是一条心,她想的是皇上能早朝,她就能回去住了。
客栈也好,农家小院也好,都比住在这个清冷的皇宫里要好的多。
皇上就是一句话带过,说阿澈急事出宫。
白棠还没傻到要详细去问,到底是什么急事,与其问皇上,不如先琢磨琢磨怎么出宫。
“白大夫此话当真!”
皇上明显有些忘情,居然一把抓住了白棠的衣袖。
白棠的眼神瞄一下,还好是衣袖,皇上,那个,我不方便说,以后我们俩差着辈儿呢,要注意影响。
然后,她像是无意的把衣袖慢慢抽出来。
“我怎么敢欺骗皇上,说了明天就是明天。”
“那么还要施针吗?”
“今天最后一次。”
“明天开始就不用了!”
“不但不用施针,连药浴都可以停了。”
白棠不方便说,皇上的伤势已经用不着大夫了,本来就是蛊毒,如今下蛊的人都没了性命,早就治标治本了。
只是,中间的蹊跷,为着太皇太后,她不能说穿。
皇上一路看着她的施针术,对她的话居然没有丝毫的怀疑。
“白大夫,那今天就赶紧施针吧。”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要求,大概是想着以后都能脱离苦海,就给豁出去了。
“皇上不急的,今天既然是最后一次,我还要稍作准备,另外等施了针,我另外再开一个药方,皇上记得每天服用。”
皇上像是听出什么话外之意:“白大夫的话,怎么像是要离开宫里了?”
“我本来也不是宫中的人,皇上的龙体都安康了,我留着多不像话,不是还有太医院的那些大夫吗?”
“别和孤说起那群老头子!”
皇上走到书桌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
白棠冷不丁的,吓了一跳。
“孤生死未卜的时候,一个一个都没用到了极点,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消息,说孤已经大好,只需要调理了,你看看,你看看这些!”
他将一叠子的折子往地上啪的一扔:“这些就是一大清早,太医院给孤送来的,说是要重新为孤调理身体,这个时候来劲了,早做什么去了!”
白棠看看地上,再看看皇上,大致明白是谁放出消息了。
太医院的太医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这些天几乎过着把脑袋提在手里的苦日子。
好不容易听到皇上的伤势有了转机,而且差不多快好了,如何能不松一口气。
这些人苦心钻研多年,和民间的大夫截然不同。
又要抓住医道,又要站稳朝纲,真是做人辛苦。
如果苏子澈有意把白棠即将到手的功劳外放,那些人早就憋得双眼